第四十二章 入主东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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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中, 让人心中发紧的寂静过去后,随着陛下大笑道好之后,便是满殿的贺喜声。
傅鸣琅怔然片刻后, 看向皇帝似乎无所适从。
“陛下,臣——”他迟疑的说,仿佛不可置信到现在都不能回神般。
“殿下, 您该唤一声父皇了。”大太监看了眼自家浑身都带着喜悦的主子,大着胆子出声提醒。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 傅鸣琅不由迟疑。
陛下没有多言, 只含笑看他。
可这副样子, 明显是期待他叫的。
对这一点, 殿中之人都是理解的, 陛下如今已经五十余岁,可后宫无所成, 被前朝逼得差点就要从王室中过继子嗣了,眼下从天而降一个亲儿子, 他哪能不高兴。
“殿下,如今您与陛下相认, 是大喜事, 还不快叫一声父皇。”众人心思浮动中,镇国公出言道。
他心中也是乱糟糟的, 惊喜有之,忧虑也有。可这个时候, 自己养了这些年的孩子竟然是陛下亲子,那他就必须得上前主动说出这句话。
他必须亲自表态。
以后,傅鸣琅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天家皇嗣了。
“父皇, ” 傅鸣琅心中一震,下意识看了眼镇国公,然后有些别扭,却满脸含笑道。
“好,好,好孩子。”陛下当即大喜,至于傅鸣琅先看了眼镇国公,他虽然略有些酸涩,却也无伤大雅,跟着宣召道,“去请诸宗室并亲贵大臣们入宫觐见。”
“恭喜陛下,如此大喜事,的确该让大家都知道。”施敬循笑呵呵的说,他扫了眼傅鸣琅,心中却不由得揣测起,这件事中,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
他深知,此人心有丘壑,聪颖绝伦,绝不是普通人。
而这件事发生后,他家玲珑,还有诚国公府……
心思辗转,施敬循也不由烦乱。
本来只是找了个女婿,可竟然成了皇子。玲珑以后该何去何从,诚国公府又该如何。
玲珑那丫头,从小就心心念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傅鸣琅成了皇帝后面不了要三宫六院,她又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施敬循心中竟是忧大过于喜乐。
“说的正是,”陛下的心情眼见着是极好的,他笑意盈面看着施敬循,说,“之前皇后还曾遗憾,膝下无子,不能把玲珑娶回来,如今可算如意了。得此佳儿佳媳,我与皇后此生圆满了。”
这言中之意,让人精神一震。
看来陛下是要把傅鸣琅记在皇后名下,且还用了娶字。
这无疑是在隐晦的给予诚国公府保证。
皇后地位稳固,施秀盈未来可期,陛下并没有忌惮施家之意。
“这……臣就得先请罪了,玲珑被臣娇惯坏了,怕是当不得陛下如此期许。”施敬循只做不知,面上含笑请罪。
“你这是哪里的话,玲珑如何性子,我还能不知,那丫头秉性纯善,行事有度,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了。”陛下面露不赞同。
傅鸣琅在下面点了点头,面带笑容。
只是想起施秀盈,他就已经想要微笑了。
“你看,明台亦是这般想的。”陛下亲昵的叫起了鸣琅的字,显然是一直注意着他的,又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咱们一家人,不必拘束。”
“那臣——儿臣就斗胆了。”傅鸣琅半道改了口,含笑说,“玲珑的确很好。”
他只这一句话,却逗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你呀。”陛下无奈又好笑的说,转而看向镇国公,道,“这些年多亏了你教得好,这事,该朕多谢你。”
“臣惶恐,陛下不怪臣欺君之罪便可。”镇国公忙请罪,当即跪下。
收容罪人后裔为自己的幼子,欺瞒君上,说的不好了,那便是能要人命的大罪。
不过,现在的陛下肯定是不会治罪的,反之,他还要感谢镇国公呢。
“傅卿多礼,快起。”说着话,陛下亲自上前把人扶起来,真心实意至极,道,“朕之谢意是真,卿不必如此。你把云台教养的很好,如今说来,还是我捡了个便宜,劳你帮我养了这些年孩子。哪里有罪,分明是大功才是。”
陛下亲自相扶,镇国公不敢再坚持,顺势就站了起来。
诚国公便也上前说了两句,一时间,气氛倒也和乐。
傅鸣琅在一旁,心中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最担心的便是老镇国公。两人父子二十来年的感情是真的,可这事若要挑明,那便必须要走这一遭。可若是不挑明……
镇国公府和诚国公府都位高权重,以后继位的皇帝难免会心生忌惮。
为了少些麻烦,他决定自己上。
况且……
他也想给玲珑最好的。
皇后之位就不错。
心思急转,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而后眉微的一皱,不由看了眼伺候在一旁的大太监。
“公公,您可知,皇后娘娘哪里可用膳了?”此时已经晌午,施秀盈该用膳了,可今日事多,她不一定能吃上,他心中惦念,就低声问了一句。
“容老奴问问。”大太监立即说。獨jxks
两人压低了声音,可动静却是瞒不过其他人的,皇帝便就随口问了一句,得知缘由后不由哈哈一笑。
“正是,明台若是不提,我都疏忽了。”说着话,他命大太监去看看,若是还未吃,那便赶紧安排上。
大太监诺然领命。
后殿,太监前脚离开,后脚宫女就喜笑颜开的给皇后说了刚才听到的消息。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自家皇后主子的侄女,这样的惦记,以后若真有那一日,想来自家主子也无忧了。
这宫里的人,一个个恨不得都生了七窍玲珑心,刚得到的消息,这会儿就开始揣摩起来了。
皇后听了也不由得一笑,打趣的看了眼施秀盈,笑道,“倒是个有心人。”
就是不知,这心是真的,还是装给人看的。
膳桌很快布置好,施秀盈也总算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对着自家姑母母亲和嫂子们绕有深意的含笑双眼,她脸颊不由得就红了。
唔……
傅鸣琅怎么这样啊,她心中有些羞嗔的想,可又甜丝丝的。
那,那和离的事,就再想想吧?
没错,刚才那段时间,施秀盈一直在想和离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过,现在嘛,对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她不由得就想起了成婚后傅鸣琅那些藏在细节处的体贴。
他做的实在是太过自然且无微不至,施秀盈甚至都未察觉过,直到现在,她才忽然惊觉,原来自己婚后那些哪儿哪儿都舒服的日子,其实是一个有心人在背后默默安排的。
相比之下……
她只知道傅鸣琅爱穿蓝衣,口味偏辣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可再多的,她也不清楚了。
施秀盈默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也慢了半分。
从什么时候起,傅鸣琅就这么了解她了呢?可不论施秀盈怎么想都想不出,似乎一直如此般。
这顿迟来的午膳用罢,前面传讯,诸王公大臣们都进宫了。
这一番忙碌,直到晚上,诸人才尽皆退去。
宫女急步前来禀报,道皇子的名分已经定下,只待择吉日入宗谱玉牒,昭告天下。
“呼——”直到这时,施秀盈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紧张的。
这件事实在太大,如果宗室重臣们不认可,可傅鸣琅的事又被挑了出来,那他以后的处境就尴尬了。
“顺利就好。”她喃喃的说。
“陛下准备万全,自然顺利。”皇后微不可查的松懈了些许,而后笑道。
跟着宫女又来报,道皇子正式入住宫中,请皇后暂时安排一处宫殿来。
“暂时?”
这两个字,让殿中的女人们都若有所思起来。
若是皇子多,那陛下这意思可能是要封王,可如今只此一子,最大的可能,便是立为太子,正位东宫啊。
“什么?”施秀盈惊讶道。
入宫住?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住没多久的新宅子,里面收拾的处处都和她心意,不由得就不舍起来。
“我那宅子还没住几天呢。”她小声说。
“你呀。”皇后不由无奈,说,“知道你喜欢那宅子?且放心,姑母一定收拾的处处都合你心意,明儿个,我就让内廷司的人上你哪儿去,你要什么只管提就好。”
施秀盈婚后,她没少召她进宫,自然也常听她提起那宅子,是以,眼下只听她那么一说,她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啊,不用不用,姑母您安排就好。”有点心动,但是施秀盈倒没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即拒绝。
皇后笑看她一眼,立即吩咐起了宫女,说,“去找了玲珑身边的丫鬟,仔细安排。”
不多时,宫女回禀,皇上到了。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施敬循和傅鸣琅。
一身蓝色长袍,长眉凤眼的傅鸣琅踩着月色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大殿,然后在皇上的示意下拜见皇后,神色沉静,不见无措,微笑依旧,却也没有太过欢喜激动。
这样一如既往的模样,施秀盈看了,却忽然有些恍惚了。
他是皇子了,那以后——
她心中轻愁和担忧交织,竟也顾不上高兴了。
“玲珑,”傅鸣琅敏锐的发现了她神情里的不对,见礼过后便在袖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放柔了声音,对她微笑。
温柔一如从前,欢欣也一如从前,施秀盈的心,慢慢就定了下来。
本是君臣,是亲戚的几人,忽然就成了亲家。
陛下今日也实在是高兴,往日虽随和却莫测的人,今日竟多了许多的话,和施敬循叙起了旧,待到时间不早了,才散去。
亲自送别了自家爹娘,对着周氏和施敬循暗含担忧的双眼,施秀盈微微一笑,勉做安抚。
虽然这件事超出了她的预计,但是日子总要往前走,生活,也总要过下去,总有办法的。
皇后为两人安排了位于长春宫和太和殿中间的一处宫室,名为东极殿。
东者,日出之方,乃是当今陛下被封为太子前的居所。她当时给陛下说起这安排来时,他显而易见的很是满意。
目送宫人带着施秀盈和傅鸣琅离开,皇上轻轻扶住皇后的胳膊,轻声说,“待玉牒记名后,朕会封他为太子,玲珑为太子妃。”
“陛下,这是否太过草率了,太子乃储君,合该多加磨炼才是。”闻言,皇后心中一定,面上却柔声劝到。
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傅鸣琅不为太子,登不上皇位,那嫁女与他的施家,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她心系娘家人,自然是乐意让他做太子的。
“他与朝中为官四载,朕一直看着。”皇上说着话,眼中便就浮现了骄傲,道,“他心思通透,体察人心,聪敏至极,可比那几个强多了,再合适不过了。”
“陛下决定了就好,那那几位王爷哪儿?”皇后没有多说,转而问道。
“他们,”皇上嗤笑了一声,说,“他们自然不愿意,可这件事,由不得他们做主。这些年下来,他们的小动作可不少,朕若愿意,他们没一个能安稳。”
“皇上圣明。”皇后便也就放了心,面上笑着赞道。
“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皇上轻轻拍了拍她,道,“有他在,朕也能放心了,我看着,他是真心喜欢玲珑,以后必然不会亏待你,若我走在你前头——”
“陛下,”皇后一惊,忙打断他,急急的说,“莫要胡说。”
“都是实话,有什么说不得的。”皇上轻笑,满不在意,他握住了皇后的手,说,“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伴这些年了,也不年轻了。我身体不好,原来总是担心,过继来的孩子总是不亲,以后对你不好怎么办,现在好了。”
“晚棠,我早些年委屈了你,说弥补都没用,我只愿你后半生能平安喜乐,福寿绵延。”皇上诚恳意切的说,字字句句,都出自真心。
“陛下,”皇后眼睛一酸,就流下了泪,说,“您不要这么说,您没有委屈我,我这些年,过的很好。”
一国之母,陛下盛宠,后宫嫔妃无一人敢麻烦。皇后能做到她这份上,古来能有几个。
“哪里不委屈呢,”皇上轻声,却不再多说,拍了拍皇后单薄的脊背,转移话题说起了对于傅,说现在该说燕鸣琅和施秀盈的安排。
他还记得,幼时认识的那个女孩儿,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最后却嫁给了他,被圈在这宫中,看着他一个一个的纳着妃妾,她心里必定很苦,却一个字都不能说。而他能给她的,也只有皇后的尊荣,和这一心爱护了。
他的确喜欢傅鸣琅,可最喜欢的,却是他与皇后的关系。
他当初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不能让皇后快活,那现在,总要把一切都安置好,让皇后以后都一切无虑的。
皇后倚在皇上怀中,心里软绵绵的,神思倏而飘远。
她年少时也曾想过,也曾怨过。可那会儿她的处境太危险,先帝体弱,政事多由朝臣主管,等到陛下年少登基,几乎就是个被人摆着好看的空架子,生死尽握于人手,要不是诚国公府和长兴侯府一力支持,怕是早就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给害了。她那会儿自保都尚且自顾不屑,又担忧母家的处境,哪里还有时间后悔怨恨呢。
说实话,那会儿陛下终于松口纳妃,她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待到后来陛下掌权,彻底冷落了后宫嫔妃,只守着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更顾不上怨悔了。
这人把自己一腔心思都捧给她,她哪里还有心去想那些呢。
东极殿。
虽然空置了这些年,可只陛下旧居这一点,这满宫的人就不敢怠慢,因此一切都华美如初,宛如新的一般。
宫人们伺候的十分殷切,施秀盈也确实累了一天,心累。
因此洗漱过后,就躺下了。
她这样平静,傅鸣琅反而觉得心里揣揣。
“玲珑,”他过去把人揽在怀里,轻声说,“今天是不是惊到了?”
说起这事,施秀盈也不睡了,立即坐起身看他。
今日累了一天,再加上在宫里,人多耳杂的,她本来是不准备现在说的,可他既然要问,那她顿时就憋不住了。
眼见着她眉梢眼角都带着怒气,偏人生的好看,便是生气,也看着颜色动人,仿佛娇嗔一般。
又像是一只炸了毛张牙舞爪想要挠人的猫儿。
傅鸣琅忽而想到,不由笑开。
灯下看美人,总是越看越美的。
“你还笑!”见着他笑,施秀盈却恼了,伸手去拍了他一下,说,“这么大的事,你竟能笑的出来?”
“已经发生了,急什么。”傅鸣琅不急不缓的说,起身把人抱进怀里,轻声说,“玲珑,莫急,莫怕,我都会解决好的,相信我,嗯?”
闻言,她心中的焦虑不由得就散了许多。
她自然是相信傅鸣琅的,不论是本来的印象,还是这些年相处下来的一幕幕。
沉默一会儿,施秀盈轻吐了口气之后,幽幽的看着傅鸣琅说,“就一天而已,我一个臣妇,就成了皇子妃了,以后……”
“我曾经说过的话永远不变。”傅鸣琅立即接道,说,“此生此世,唯你而已。”
他眉眼中盈满了真切,看着诚恳极了。
可施秀盈还是不怎么相信,说,“我不相信,我们和离吧,趁着还没有昭告天下。”
她这句话说的不急不慢,其认真不亚于傅鸣琅刚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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