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初探新安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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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曾晚晚懂事以来,她便对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充满了敌意,什么曾无庸陈水深,即便是自己的丈夫高莽枝,自己有时也是深恶痛绝的。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便对这些男人怀了刻骨的仇恨,有时甚至真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如曾乘风般十恶不赦的人,将这些玷污了自己的男人一个个亲手凌迟。
可自从得知了自己已身患不治之症,又遇到了民间捧为天人自己也敬若神明的无忧公子,且又与父亲再次见面后,自己一颗早已死去的心开始一点点复苏了,阴暗的角落里也透进来一丝丝阳光。
她仰慕无忧公子的气度与胸襟,这种仰慕虽已存在心中许久,但只是在和他真正结识了之后才开始蓬勃生长起来的,且越和他接触,便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值得全天下所有的女子去爱,他胸怀坦荡,正直果敢,侠肝义胆,英俊潇洒。。。有时甚至觉得,为了他,她都可以去献出自己的生命。她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去接近无忧公子,她这样卑微的女子甚至连喜欢他都是对他的一种玷污,因此她只能把这份爱慕和关怀藏在最深处。若上天垂怜,让自己还能多几年的寿命,她惟愿自己能为无忧公子分忧,为父亲分忧,让自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小姐,那无忧公子是不是逃了?”魏忠悄悄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
曾晚晚瞪他一眼,“胡说,他为什么要逃?”
“咱们虽然收来了这些茶叶,但茶农的大部分余款都是尚未支付的。他若这时候潜逃了,咱们可怎么办?”魏忠撇撇嘴。
“若是他要得那些钱,为何不早离开呢?待收得这些茶叶堆在这,又支付了一部分给茶农他才携款潜逃,他岂不是傻?”
“有这些茶叶在这,又支付了部分款给茶农,他正好可以麻痹我们和曾氏父子啊。到时候他若是说款已交给我们,是我们昧了这笔钱,你说到时候曾家是信他还是信我们?”
“无忧公子怎么会是这种人,你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赶紧去做你的事,别在这乱嚼舌根了!”曾晚晚见魏忠如此诋毁无忧公子,不禁有丝丝怒意,狠狠瞪了魏忠一眼,口气也略加重了些。
“哦,知道了。”魏忠讪讪地应了一声,将手里的一包茶叶泄愤似的丢回茶叶篓里,“开个玩笑而已,至于生气么?”。
“你干什么?拿茶叶撒什么气?”曾晚晚霍地站起身,将那包茶叶从篓中拾起,见完好无损才又轻轻放回去,抬眼看见魏忠满脸不高兴,才觉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其实,魏忠于她而言,名为仆人,实则爱人亲人友人,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是全心全意为她好的,非魏忠莫属了。
“这无忧公子就这样好么?我可没觉得,你不觉得他时常鬼鬼祟祟,藏头藏尾的吗?”魏忠不服气地道。
曾晚晚轻叹口气,态度也缓和了下来,但仍然坚定地道:“魏忠,无忧公子绝不是这类人,他若是为钱而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凭他的身份,不论是找曾家还是找景王爷,谁都能满足他钱财的需要。”顿了顿又问道:“你是如何觉得他鬼鬼祟祟呢,我倒觉得他坦坦荡荡,从无遮掩,是十足的正人君子。”
她虽如此说,但忆起无忧公子有时的行事作风,也确实并非毫无遮掩,反倒时常给人一种神秘感,既然魏忠也有此感觉,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哼,每次吃饭我让他一起和我喝几盅,他从来不喝;每次去方便,他总是要躲得远远的;我要是和他开几句玩笑,他就不高兴;我有时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一点也不坦荡;一到天晚,他动不动便消失不见,有几次我可悄悄去扒过他的门缝,时常晚上都不在房内;还有,他看你的眼神,也一点不像个正人君子,不仅色眯眯的,还和你明明更亲近。。。他呀,要么便是瞧不起我们这类下人,要么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直藏着掖着。”魏忠见天色将晚,前来送茶叶的人渐渐稀少,自己和小姐也轻松了许多,见小姐无端将自己骂了几句,心中甚是不痛快,因此趁着这股怒气一股脑将心中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
曾晚晚稍稍脸红了下,无忧公子眼神里时常传递出的柔情,确实令自己心神摇曳,有时她甚至恨自己为什么出身风尘,为什么已嫁作人妇,为什么又身患绝症,若非如此,她也要像那些热情大胆的南中纳西女子一样,去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这纯属你的臆想,他哪有色眯眯的。。。”曾晚晚稍稍辩解了一句,又问:“你说他时常夜里不在,是真的吗?”她想起前些日子,好几天见无忧公子都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还黑着眼眶,打着呵欠,问他是否太过操劳缺乏休息,他只简短回答说不适应新环境,失眠了。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小七他们几个。”魏忠不待曾晚晚反应,便大声招呼不远处的两个家丁,“小七,小五,你们两过来一下。”
两个家丁放下手里的活计,很快便出现在二人面前:“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曾晚晚本不欲张扬,但见自己不问,魏忠也会问了,只得先开口道:“无忧公子,是否尚在房内?最近是否时常外出?”
那名叫小七的答道:“大小姐,最近有几个晚上,我确实看见无忧公子外出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并不知道。”
曾晚晚命他们退下,魏忠又悄悄道:“小姐,我可没瞎说吧,这无忧公子到底是做什么的,神神秘秘,令人难以琢磨。”
晚晚没再搭理他,收拾起手中的账本便回自己房间去了。既然无忧公子和药圣谷的人都是为国为民的,他们必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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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筹谋,之所以他独来独往,想必还是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去帮助他吧。想至此处,她内心不禁一阵怅然。
是夜至晚,她都始终不能安眠,聆听着各种动静,盼着无忧公子能尽快回来,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得落叶沙沙之声,便在这似有若无的微声中沉沉睡去了。
普洱镇距离新安镇,快马来回大约两个时辰。若是一个人行动,攸乐自然是在新安镇把自己该办的,想查的全都弄得明明白白再前往普洱镇,只是此行还带着曾晚晚。虽然知道此女子并非坏人,但仍不便随意透露自己的行踪。于是,她只能趁夜出门,到新安镇去探一探。
李大新已将当年他们下榻的客栈,曾家别院的所在,甚至县衙的所在等均详细告知了,攸乐很容易便一一摸清了这些地方。第一晚,她来到了悠茗轩,这里依然如李大新所描述的那般,装修雅致,楼下几张八仙桌古朴而结实,楼上走廊内整夜燃着几个大红灯笼,每个灯笼上均挂着客栈店名“悠茗轩”。也见到了被他们嘲笑长着一双“吊三角”眼的店家,攸乐见那店家虽长相丑陋,但为人颇实诚,便主动和他聊起当年那桩轰动新安的案子。店家忆起当年事,思路和表达都相当清晰,说到那一对在他店里下榻的主仆,忍不住连连叹息,感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老人家,您觉得那仆人像小偷吗,真的是他偷了茶引?”攸乐试探着问道。
“当年那一对主仆,我印象是颇为深刻的,一是因为那主人气度不凡,气质清雅,一看便是饱读诗书的富贵子弟,那仆人虽油嘴滑舌,但对主人仍是恭恭敬敬,体贴入微,且二人关系亲密无间,实不像外界所盛传的那样。“店家拧眉回忆着,一双吊三角眼在油灯下眯得更细,但细缝中透出的光却是深邃的,他盯着油灯中跳跃的火苗,似要穿越时光的隧道,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可怖的时段。
“外界怎样盛传?”
“县衙给出的通告是,那仆人觊觎主人财富已久,趁主人宿醉之际,欲偷走茶引后再偷偷离开主人,独自在南中地区采集茶叶。若非当晚误抓了主人,这仆人也便悄悄带着茶引远走高飞了,而主人因丢了茶引不敢声张,只得自行离开。但那晚我记忆尤其深刻,仆人醉醺醺一人归来,当时还告诉我说他家主人今晚高兴,和一名纳西族女子一见钟情之类,说完便自行上楼睡觉去了。第二日还是我派小二上楼去敲他的门,他才醒来的。若他真存了要偷茶引的心,岂不当晚趁主人醉酒之际便悄悄离开了?再说,这茶引上是标明了采集地点的,只能到某地去采收茶叶,主人若发现仆人带着茶引逃离了,岂不会紧跟着赶往指定的茶叶采集地,将那偷茶引的小贼抓个现行吗?”店家摇头晃脑地分析着,感叹道:“如此简单的道理,我都能想明白,县太爷为何会想不明白呢?”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质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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