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高府再现神秘新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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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晚晚也来了,她来干什么?“曾乘风见众人散去,将长刀扔到一边,整个人完全放松了下来。曾无庸连忙上前,帮父亲揉太阳穴。
这个父亲,在他的心目中,不是慈爱的,不是完美的,只有一点让他这个儿子佩服的,便是他的执着,几十年如一日地执着,爱着一个早已不该爱的人,恨着一个早已不该恨的人。正因为这执着,这些年曾家不断折腾,将自己的心折腾的越来越硬,越来越狠。外界的人看到父亲的雷厉风行,曾府的人看到父亲的狠辣劲道,只有他,作为儿子,才看得到父亲温情脉脉的一面,虽然这温情不是给了他,而是给了一个与自己仅有血缘关系却毫无感情的女人。
“哦,她说无忧公子将巩是新救走了。“曾无庸缓缓地揉着,“父亲,这巩是新,我们是不是也不应该留着了?”
“嗯?到底怎么回事?”
“据说当时有人在大街上认出了无忧公子,又看那巩是新可怜,便请求无忧公子将人带走了。”曾无庸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这件事我已责罚了陈水深,他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地将巩是新扔在大街上。”
“这陈水深,做事太不过脑子,你以后要小心着点用他。”曾乘风闭目养神,“我们要小心行事,莫再多惹麻烦。那姓巩的,什么也不知道,翻不起什么大浪,不要再去招惹他了。”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你上次不是说,那无忧公子还救走了李大新?”
“是的,他已亲口承认了,但我以为,以无忧公子这种爱打抱不平的性子,救走李大新也并不太稀奇吧。”
“稀奇倒是不稀奇,但这李大新终是心腹大患,你没让他把李大新交出来?”
“他说他已经放他去南中了,我便不再追问,但已经派人到南中各地去寻访了。”
“这无忧公子救走了李大新,又救走了巩是新,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曾无庸停下手中动作,细想了一会道:“这两桩事其实都很偶然,倒不一定有什么关联。不过父亲放心,既然我们要用这无忧公子,就一定要确保此人没有任何问题,且能真正为我们所用。我会去查清楚的。”
“嗯,来历不明的人,你确实要好好调查一下,才好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是。”
“不提这些糟心事了。”曾乘风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再按了,又轻声问道:”晚晚,她没提你母亲的事?“
曾无庸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道:“没有。她只是来说这无忧公子太多管闲事,啥事都要插一杠子。“
“嗯,”曾乘风轻描淡写道,”调查这种小事,你就让陈水深去办好了。过几日,你去看看你母亲,带些药过去,平时多去看看她,多关心关心,这才是大事,别总是往那红袖坊跑,招那些不明不白的女孩子上门。“
曾无庸咬咬牙根,直想给父亲甩个脸子,但看他心力交瘁的样子,不忍再添他的烦恼,只得忍下。自己有多久不曾带女孩子上门了,自从认识了嫣儿,自己一颗心便全在她身上,昨日好不容易才第一次请她上门呢。再说那母亲,她算哪门子的母亲,除了将他生下来,她还对他可有半分情意?
当年,父亲拖着不满十岁的他从南中一路寻过来,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她,父子俩好话说了一箩筐,可她就是不肯跟他们走。当时他还是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多么期待母亲能够接纳自己,多么需要母亲将他拥入怀里好好呵护,可那个女人竟然铁了心的不再理睬他们父子。
还记得那一次,屋外下着滂沱大雨,父亲又去求她,说祖母已殁,无庸尙小,这个家需要她回来,她却只狠心地塞给二人一袋馒头,就将二人推出门外。他永远记得当时她说的话:“过去的日子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你们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而已,高普沧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生生死死都不会离开他。”她当时的冷漠与决绝,父亲当时的痛苦与绝望,自己当时的愤慨与痛恨,都像烙铁一样永远烙在了自己心上。
他不明白,为了这样一个狠心的女人,父亲竟然永远定居在了京城,竟然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上了。
“怎么不说话?”曾乘风见儿子半晌不出声,又闷闷地说了一句:“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形,你多去关心关心她,她慢慢会接纳你的。”
“嗯。”曾无庸咬咬牙,将满腹的恨意憋回去,只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这里你不用管了,现在就去吧,带上昨日兵部罗大人送来的一根老山参,交给高伯,让他做给你母亲吃吧。他是高家的老人了,靠得住。“说完,曾乘风朝儿子摆摆手,便自行站起进了后院。
曾无庸愣了半晌,只得去找管家拿了老山参,便朝高家去了。他拗不过固执的父亲,这些年,父亲做了那么多,无非想要挽回母亲的心。他实在不能明白,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未纳过一个小妾,从未近过任何女色,如今那个女人,神经错乱,披头散发,腰比水桶还粗,真的就值得父亲去付出那么多吗?
正欲出门,曾乘风又突然从后院走出来,低声问儿子:“那无忧公子,他为何会选择在景王府,有大才之人怎会甘心如此屈就。我觉得此中必有蹊跷,你仔细想过没?”
“父亲,人各有志嘛。我昨日和那无忧公子对谈了一下午,觉得此人只爱风雅,应该是对所谓虚名并不太感兴趣吧。”
“哼,对虚名不感兴趣还出那么大风头?每次做一件大事便要留名,这不是想出名吗?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表面现象和他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糊弄了。此人到底什么来头,你一定要搞清楚了,不然如此大事怎能交予他,这可是关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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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生死存亡的。”低头看儿子手里已经拿上了老山参,不禁又有了一丝欣慰,温情道:“快去吧,陪你母亲还说会话,别一放下东西就走。”
不得不说,曾乘风确实还是比儿子老练,已察觉到了此无忧公子不简单,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对于他们来说,这无忧公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致命的。
曾无庸早已是高家的常客,他既是高家大少奶奶曾晚晚的兄长,又是高家世交曾乘风之子,所以,到高家来是家常便饭。前几年,高莽枝与他关系极为交好,曾兄长曾兄短叫个不停,只是这几年,曾家明里暗里抢了高家很多生意,高莽枝才与他关系紧张了起来。
高伯远远看见他,便小跑过来恭敬地弯腰行礼,并接过曾无庸手里的老山参,老规矩,他都不用过问,这肯定是送给夫人的。
高伯见曾无庸行色匆匆,忙说:“夫人在后院散步,有丫头陪着,公子随我前去吧。“
曾无庸却双眉紧皱,摆摆手道:“高莽枝在不在,他若在我便走,他若不在我便找晚妹。”
“大公子今早去临川茶场了,大少奶奶在的。”高伯满脸堆笑回答。
“临川?”曾无庸浓眉一跳,双睫闪动,又追问了一句。
“是的,临川有高家的茶场。”高伯答道。他知道,临川是个很敏感的词语,曾无庸过度反应肯定是想到了那座不知藏了多少宝贝的地库。
“知道了。”他丢下一句话,便朝曾晚晚房间走去。
高家曾无庸早已来过无数回了,小桥楼阁,幽径小道,他都清楚的很,可今天从第三进院落的雕花长廊走过时,却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定睛再看,原来是长廊边多了一把精致舒适的藤条椅,藤条椅尚未完工,旁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聚精会神地编织着椅腿。那小厮左右手极熟练地穿花般将一根根藤条绞在一块,很快一条椅腿便成形了大半。
曾无庸本无意去留意这小厮,只是朝他稍微瞟了一眼,可就这不经意的一眼,却令他的心脏几乎停跳半拍。那小厮聚精会神地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活计,并不知道不远处一人正在紧盯着自己的侧颜。
那高耸的鼻梁,刚毅的脸部线条,宽而厚的下巴,是如此熟悉,不,不是熟悉,是令曾无庸感到如此恐怖!
那曾经是一张生动活泼的脸,曾无庸曾与他虚与委蛇,也曾与他举杯痛饮,高谈阔论,可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晚,那一晚,这张熟悉的脸明明在他面前一点点消失掉了,他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张脸了。这么多年来,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这张脸还会重新回到自己的面前。
他迈不开步子,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头脑中飞快地闪动着无数张画面,幻想到无数种可能,后背冷汗涔涔。如果此时面前有镜子,他便会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可怖,是大白天见到了鬼一般的可怖!
人不能作恶太多,否则自己便能将自己吓死,你都无法预料,哪一天会有哪只鬼出来找你报仇索命。
而眼前这只鬼是如此清晰真实,给他带来的冲击感前所未有的强烈。因为,只有这条命是由他亲手结束的。如今,他要回来索命,他怎能不恐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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