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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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归与祁奕涵的第一次见面, 算不上很友好。当时明家人被谋害,阎王爷为了补偿他们,给一家人在阴间都安排了工作。爸妈在爷爷手下做了鬼差, 他也被安排在了隔壁的洛省做鬼差, 原本大哥和小三明壹都给安排了地府工作。但明壹性格暴躁, 整天想着去寻仇家, 爸妈担心他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便强行把他留在身边亲自看管。其实不光明壹暴躁, 明归心里同样有怨气, 这使得他脾气极大,在勾魂时遇到那些不肯走,贪恋世间的小鬼,难免会少了几分耐心。这晚同样如此。明归身着古代长袍的鬼差装束,腰间别着哭丧棒, 手臂上缠着锁魂链, 抓着一只模样猥琐, 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鬼暴揍,一边揍一边咒骂。任由那小鬼躺在地上抱着头哀嚎求饶也没手软半分。这一幕正好被来洛省找城隍爷办事的祁奕涵撞上,他上前阻拦,质问他一个鬼差怎么敢私下以暴制鬼?当时明归怒火正盛, 懒得跟一个陌生鬼解释, 便没好气的回了句:“关你屁事?”祁奕涵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非要管这桩闲事, 见他还要揍那小鬼,就跟明归动手打了起来。明归心里窝着火, 也不谦让, 两只鬼就这么打了起来。祁奕涵是地府文官, 论武力,自然不是经过专业鬼差培训的明归的对手。三俩下功夫,就被对方按压在地上,不能动弹。明归见他武力这么弱,不由嗤笑一声,调戏似的捏了下他苍白脸颊:“就这点本事,还想给其他小鬼强出头。”祁奕涵不服气,拼力挣扎,放出狠话:“你等着。”“呦。”明归见他还死鸭子嘴硬,忍不住笑了:“行啊,我等着。”说完还掏出自己的小牌位送到祁奕涵面前:“明归,我的名字,你可记住了,别到时候报仇都找不到人。”说完他松开了对祁奕涵的牵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然而,下一秒,他面上的笑意就散了,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咒骂一声:“草!”他用脚踢了踢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祁奕涵的脚腕:“瞧瞧你干的好事。”他虽这么说,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祁奕涵同样扫视一圈,不甘示弱的回怼道:“跑了正好,难不成还傻乎乎的站在这儿等着被你揍?”明归咬牙切齿:“你是在妨碍公务,知不知道!”祁奕涵:“像你这么暴力的鬼差,早应该被开除了。”“你!”明归气的不行,但面对对方那张清隽出众的脸,他又发不出火来,只得丢下一句‘懒得理你’,转身离开。祁奕涵同样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丢给对方一个大白眼,朝着洛省的城隍庙而去。明归看了眼荒芜的四周,拿出卷纸,查找逃走小鬼的行踪,迅速追上去。原本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明归没太当回事。没想到凌晨时分,他带着
重新捉回的小鬼去城隍庙里交差,再次遇到了那个多管闲事的俊俏男鬼。他坐在大殿一侧的椅子上,似乎正与洛省城隍爷聊事。明归便把那小鬼用锁魂链绑了,丢给院子里值班的其他鬼差,自己在大殿门口等着。大殿里,祁奕涵与洛省的城隍爷聊完事情后,蓦地想起半路上自己遇到的鬼差暴揍小鬼的事,问城隍爷:“严城隍,您手下有没有个叫明归的鬼差?”“明归?”严城隍重复一遍后,点头道:“有啊,我手下有个鬼差就叫明归。”祁奕涵:“您对他印象如何?”严城隍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聪慧过人,办事妥当,是个很不错的小鬼。”祁奕涵没想到那个鬼差竟还挺得严城隍的欢心。但转念一想,也是。如果不是背后有撑腰的,他一个小小鬼差哪敢做出私下行刑,暴虐小鬼这种事。他思索半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严城隍,有些鬼不能只看表面,可能在您面前,他性格随和,容易相处,但其实私下里是个脾气暴躁,仗势欺人,两面三刀的鬼……”“嗤——”一道突兀的嗤笑声打断了祁奕涵后面的话。他下意识朝外望去,就瞧见了倚在大殿门口的男鬼。看清对方面容,祁奕涵蹙眉:“是你?”明归笑着走进来:“惊讶什么,你这不是正跟城隍爷告我的状嘛。”“……”祁奕涵冷着脸,偏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明归走到殿中,对坐在上位的城隍爷作了个揖,才偏头接祁奕涵的话:“实话实说?”严城隍察觉到两鬼之间的气氛不对,出声询问:“明归,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明归眉眼噙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正好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鬼时,被这位帅哥看到了,产生了一些误会。”祁奕涵不满:“只是教训?如果不是我阻拦及时,那小鬼险些被你打死。”“打死?”明归挑眉,反问:“你这是在说我动用私刑?”祁奕涵:“难道不是嘛!”明归:“你瞧见我动用哭丧棒了?”祁奕涵语塞。明归又问:“或者看见我用锁魂链了?”祁奕涵再次语塞。明归见他说不出,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既然没瞧见我用锁魂链,也没看见我用哭丧棒,怎么就污蔑我动用私刑了呢?”祁奕涵:“你……”他明知道对方在故意颠三倒四,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暗自气自己嘴太笨。明归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底生出几分愉悦之意:“小鬼不老实,我一时生气揍了他几下,也不叫动用私刑吧。”“城隍爷,您也知道洪三铁是个多难搞的刺头,我捉到他时,他还不停挣扎,企图袭击鬼差逃脱,我出于自保才动手反击,没想到让这位先生瞧见,产生误会。”城隍爷的重点偏移,惊诧道:“抓到洪三铁了?”明归点头应答:“嗯,捉到了。”严城隍激动的直拍桌子:“这狗东西,总
算捉住了!”祁奕涵:“……”严城隍见他神色惊愕,解释道:“祁先生有所不知,洪三铁生前奸杀了好几名女子,罪大恶极,自知命不久矣,找术士偷运改命,被发现后,开始四处躲藏,我手下几个鬼差都被他重伤,不得已我才派明归前去缉拿。”明归在旁边一瞬不瞬的瞧着男鬼脸色,见他面色黑沉如水,不由轻笑出声,歪着脑袋,笑问:“祁先生听完,还想维护那只小鬼吗?”“……”祁奕涵搭在扶手上的手握成拳头,半秒后松开,站起身,语气生硬,但诚恳道:“抱歉,是我以偏概全了。”明归一双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走上前故作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不在意道:“没事没事,只是下次祁先生还是了解过情况再插手吧。”他说完,装模做样的动了动肩膀,委屈道:“刚才挨了你好几拳,现在还疼呢。”“……”自己挥出去的拳头,全都被他挡下来,怎么就挨了好几拳,简直就是个撒谎精!不过这件事是自己不占理,祁奕涵也懒得多跟他计较:“抱歉。”明归再次笑着摆手,表示自己大度,不与他斤斤计较。祁奕涵气的胸口发闷,再加上他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不想再与这只胡搅蛮缠的小鬼同在一处,便跟城隍爷告辞。明归望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不减,让院子里的鬼差将洪三铁带上来给城隍爷审问,自己退出大殿追了出去。城隍庙外,祁奕涵冷着脸朝附近的地府入口走去,身后突兀的传来男鬼清亮的声音:“喂!”听出是那个讨厌鬼的声音,祁奕涵不理会,假装听不到,继续朝前走。明归在身后再次喊道:“喂,祁奕涵!”前面的男鬼身体一僵,脚步慢了几分,明归趁机小跑追上来,挡在他跟前,望着他气哼哼的脸,笑道:“还生气呢?”祁奕涵抬眸,没好看的望着他,语气冷寒:“让开。”明归非但不让,还故意凑近几分,与他平视,道:“你生起气来,还挺可爱的。”祁奕涵恼羞成怒,骂道:“臭流氓。”明归不怒反笑:“哈哈哈,对,我的确很流氓。”“啧,你对我还挺了解。”祁奕涵对于这鬼的厚脸皮程度,简直无语。真想不通严城隍怎么会选这种没素质的小鬼做鬼差。明归瞧他黑脸的模样,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右脸颊,再次感叹:“啧,真可爱。”“滚开。”祁奕涵将他的手挥开。明归见他气的眼眶都红了,歪着脑袋道:“你……这是要哭吗?”祁奕涵怒瞪着他:“凭你,还不配!”明归噙笑叹息:“那可惜了,还挺想看你被我欺负哭的样子呢。”“其实你刚刚说的没错,被你撞见时,我就是在滥用私刑,拿洪三铁发泄情绪。”“这几天为了抓他这个狗东西,我可是废了不少精力,还被他骗去黑心术士面前,险些丢了性命。”“比起
他干的事,我暴揍他一顿都算轻的啦。”祁奕涵听完,冷着的脸色缓和几分:“你可以把他交给严城隍处理。”明归摊手道:“已经交了。”祁奕涵:“我是说你不应该动用私刑,他做的那些事情,足够让他在地狱里度过百年。”明归理所当然道:“打入地狱受刑,是他生前犯下的恶业,我揍他是因为他死后逃逸,给我增添不少麻烦,两者不冲突。”祁奕涵:“……”他真是懒得跟这鬼多聊。“随便你。”祁奕涵说完,打算从男鬼身侧绕过去。没想到明归没放走他的打算,一个挪步再次挡在了他面前:“等一下。”祁奕涵拧眉:“你还有什么事?”明归掏出手机道:“加个好友呗。”祁奕涵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加。”明归耍无赖:“不加不放你走。”祁奕涵再次往左右两边绕,对方动作迅速,一直挡在跟前,惹得他无可奈何,骂道:“你怎么这么流氓啊!”明归脸不红心不跳道:“嗯,我就是很流氓。”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祁奕涵被弄得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咬着牙加上他的好友。他一边加一边自我安慰,加就加,反正不会少块肉,大不了等会再拉黑删除。明归瞧着他加上自己的好友,十分满意道:“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想着等会走远了再把我删掉,对吧。”“我劝你趁早打消这念头,你也知道我是个脾气暴躁的老流氓,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要是把我删了,我就去崔判官的天子殿门口蹲着,跟他说你贪图我颜值,把我睡了,还不想负责。”“……”祁奕涵惊得瞪大眼睛,气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信口雌黄!”明归坦然点头:“对啊,不过我觉得崔判官应该会相信。”说完,他还故意做出委屈兮兮小奶狗的神情,冲祁奕涵眨巴眼睛,眸子里带着几分无辜与得意。“……”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赖皮、不要脸的狗东西。但祁奕涵又不得不承认,这狗东西的外貌的确有被惦记的资本。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心情,自我安慰,一个好友位而已,删不删都无所谓,大不了把他的好友屏蔽,眼不见心不烦。这么想着,他将对方推开,黑着脸快速飘走。这次明归倒没再追上去,望着对方走远的背影,面上的笑意逐渐消散,神情恢复正常。他们确定情侣关系不就,祁奕涵忍不住问明归,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那么要假装流氓。明归道:“想跟你做朋友。”祁奕涵无语。做朋友的方式千千万,对方偏要选择最不讨喜的方式。如果自己跟他较真,不受他威胁,直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删了,他也一点办法没有。明归叹气:“当时年少不懂事。”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在外人面前一向克己复礼,沉稳内敛,怎么到了祁奕涵面前就生出了恶劣幼稚心思。当时,明归觉得
他生气的样子好看,就忍不住想逗弄他,就连刚开始找对方聊天,文字间也带着贱兮兮的意味。后来回想,祁奕涵没把他删了,真是足够包容了。不过就算他被删掉,明归也有办法让他再加回来。祁奕涵都懒得问他什么办法,反正都是一些死皮赖脸的流氓方式。祁奕涵又问他:“第一次见面,我们前面闹得那么僵,你为什么还想跟我做朋友?”明归想都没想,道:“觉得你可爱,看到你就心情好。”“看到我就心情好?”祁奕涵很不理解:“为什么?”明归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看着你,心情就很好。”“……”明归想了想,随便丢出一个理由:“可能是你长得好看,完全符合我的审美口味吧。”那时候的他脾气易怒易躁,明面上见谁都笑吟吟的,一副和善好相处的模样,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心底埋着怒火,无处发泄。他为了不迁怒其他小鬼,经常去练武场里找木桩宣泄怨气,这也使得他的武力在短期内大幅度提升,远超其他鬼差。平时明归出去勾魂,遇到不配合的小鬼,虽会有不耐烦的情绪,但也只是态度稍差,不会轻易动手。那晚偏巧是洪三铁这个罪大恶极的无赖小鬼,明归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抓获,送去城隍庙的这段路程,洪三铁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各种小心思,明归实在没忍住,才不顾后果,将他当街暴揍了一顿。按理说祁奕涵半路跳出来多管闲事,明归应该很生气才对,可与他对打时,明归却莫名有种情绪松懈之感,打到最后他胸腔里的熊熊怒火散了大半。而最后的一簇小火苗在城隍庙里第二次撞见祁奕涵后,彻底熄灭了。明归站在殿外,听到里面他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先是惊愕,转而变成了一点小欣喜。他原想等对方跟严城隍说完事情,从大殿里出来后,再上去询问他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没想到对方竟真的在严城隍面前告自己的状。祁奕涵听他说要问自己的名字,疑惑问道:“你当时不知道我的名字?”明归摇头:“不知道哇。”“那你在城隍庙外怎么喊了我的名字?”祁奕涵想了想,问道:“临出来前,严城隍告诉你的?”明归再次摇头:“不是。”“我刚任职鬼差不久,就对祁奕涵这个名字有所耳闻,崔判官身边近几年最得力的文官,也是他最宠爱的干儿子嘛。”至于为什么知道,明归没说。他总不能告诉对方,在阴间的鬼差里流传着不少他与崔判官的风流韵事。相传祁奕涵男身女相,模样十分俊美,生前又是演员出身,死后被崔判官留在身边。明面上说是崔判官的干儿子,其实暗地里做着暖床的工作也说不一定。在此之前,明归没见过祁奕涵,不知道他想什么模样,也不甚了解对方的性格,身边的鬼差那么说,他也就随便那么听,根本没太当回事儿
。只是那晚,明归站在大殿外,听他跟严城隍说事情。严城隍提到崔判官,而祁奕涵的称呼是干爹,他就有了几分猜测。后来明归进入大殿,听严城隍称呼他为祁先生,便又多了几分肯定。然后就有了城隍庙外,明归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幕。祁奕涵轻笑出声:“刚任职鬼差,就听说了我的名字,估计也听到了一些与我相关的传闻。”明归:“……”祁奕涵托腮揣测:“我猜……传闻应该是说我和干爹的关系不正当,说我是干爹包养的小情人?”他说完,歪着脑袋,眉眼带笑的看向明归,问:“是吗?”明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祁奕涵捕捉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笑道:“看来我猜对了。”明归慌忙把小鬼揽入怀中,安抚道:“他们那都是胡说八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在胡说八道。”祁奕涵给他一个白眼,道:“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现在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明归笑着在自家媳妇儿的面颊上亲了一口,解释:“其实城隍庙那晚,我知道你是祁奕涵后,就知道你和崔判官不是那种关系了。”祁奕涵挑眉:“为什么?”“其一,传言说你男身女相,模样俊美。”明归忍不住捏了捏的面颊道:“模样俊美,我认可,但你这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样子,哪有半点他们口中的女相?”“其二是你的性格,清冷高傲,刚正不阿,这样的你不可能做出违背内心,做那些毫无下线的事情。”祁奕涵:“……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明归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夸赞道:“在我眼里你就是这么好,无可替代的优秀。”祁奕涵回握住他揽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长松口气,道:“我以为你听到这些会介意。”明归:“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虽然很不想听懂,但祁奕涵知道这狗东西又在飙车速。再加上腰间那双逐渐不老实的手,他要是再不制止,这场谈心可能就被迫结束了。“老实点。”祁奕涵将他的手拍开,道:“还需要我解释吗?”明归委屈的撇嘴:“解释什么?”祁奕涵:“干爹和我的事情。”明归摆手:“不用,我相信你俩没什么。”祁奕涵拧眉,不满道:“什么叫相信我俩没什么,本来就没什么。”明归点头:“我知道。”祁奕涵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让他正视自己,一字一句的把原委给明归讲述清楚。祁奕涵与崔判官的关系,并不是他死后产生的,而是早在几十年前,他就认了崔判官为干爹。祁奕涵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八字轻的缘故,经常撞上不干净的东西。在襁褓里时,一到夜里就啼哭不止,家里人担心他沾染上脏东西,还特意去道观求平安福给他裹在小毯子里。他就还算平安的度过了三年多。在他三四岁的时候,
一家人组织着出去野炊聚餐,不知道是不是选的地方太偏僻。驾车回来的路上,他开始高烧不止。去医院,医生也只能把体温暂时降下去,祁奕涵却一直昏迷不醒。第二日,他奶奶就又去了道观,请来老道士。那老道十分有本事,三两下功夫,就将祁奕涵丢在半路的魂魄给勾了回来,让昏迷中的小家伙悠悠转醒。之后那老道士就跟家里人建议,说祁奕涵的八字轻,又年纪小,很容易被那些脏东西惦记,如果不介意,可以请个鬼神摆在家里,等祁奕涵年纪大一点了,神魂稳住了,再把鬼神送走。家里人一致同意,就去寺庙里请了尊崔判官的神像回来。崔判官,阴曹地府里除了阎王爷以外的头号人物,身着红袍,头戴翅帽,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据说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说来也怪,自从家里供了崔判官的神像,祁奕涵就再也没碰上过那些脏东西。至于认崔判官干爹,是因为供奉崔判官的桌台不高,祁奕涵总是爬上去抱着崔判官的神像的翅帽啃,还一直爸爸,爸爸的叫。后来他奶奶做梦,梦到崔判官夸祁奕涵可爱讨喜,要认他当干儿子。就这样,他还不懂事时,就多了一个鬼干爹。前些年祁奕涵意外去世,干爹直接把他招到身边做了文官。阴间很多小鬼不知情,只瞧着崔判官对他宠爱有加,就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妄加揣测。这些事情都是他们背后议论,祁奕涵也不好跑去人家跟前解释,说他们传那些都是栽赃污蔑,只能自我安慰,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