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正文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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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天尊, 娘娘是有福之人,福泽无边。”
一个身着道袍,高挑清瘦的男子, 怀里拂尘倒在胳膊上,看上去慈眉善目,恭敬对着睆妃道。
施知鸢进殿就看见他们, 睆妃娘娘穿着清丽华衣侧坐在贵妃榻上,妩媚依旧, 但服饰上多了丝隆重,多了丝清雅, 连头上都簪上艳丽的花,跟往日格外不同。
“娘娘。”施知鸢笑着唤。
“坐。”睆妃含笑地让宫女搬来椅子。
施知鸢坐着细细打量这满是人的宫殿, 道士七八个,都是大黄袍, 袖子长得到手一半,宽得垂到膝盖, 摆着看不懂的东西。
宫女、宦官也快步地走来走去,帮忙布置,杂乱但没有声音。
殿外有一口大鼎, 足能装得下五个人,鼎口都是圆圆的鼓包, 鼎身也是看不懂的花纹。
还头一次看道教祈福,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施知鸢东张西望。
睆妃这次没和她聊天,只是把自己正在吃的点心, 也拿了一份给她,很巧,正是之前做的香芒椰子糕, 不同的是这次糕点被切碎了,放在一碗牛奶里。
“之前就格外喜欢这个糕点的奶香,我一时兴起把糕点放在奶里,发现特别好吃。”
睆妃期待地等她反馈。
施知鸢尝了尝,入口即化,奶香浓郁,果香也没有被掩盖,“的确更好吃了。”
睆妃低头开心地笑了,剜口点心,幸福地吃着。
“娘娘好喜欢用奶做的吃食。”
睆妃笑意不减,却眼底有点落寞,手中的勺子在奶中转圈,“是啊,从小就爱吃。”
她抬眼,见道长去忙摆东西,状若随意地道,“那五彩绳,你转送给他了么?”
施知鸢点点头。
睆妃嘴角更翘起来些,轻轻点点头。
皇上到的时候刚刚好布置完,天子之威,吓得满堂的人跪下去,低着头,看不见脸。
皇上丝毫没把这么多人当回事,直接把睆妃搂在怀里,亲了口脸颊。
羞得施知鸢赶紧闭上眼,以前也没见皇上如此过呀。
皇上舍不得挪开眼的看睆妃,气仍很虚,却很温柔,“陪完你,我就要看新煅好的兵器了。”
那话说的好像要去赴场战役。
睆妃抱着他,也舍不得眼地看他,深情地道,“我在为你祈福。”
皇上飒爽地一笑,像是心一下就被填满,有了干劲。
偏视线,他看见一旁闭着一只眼睛,却又睁着一只眼偷看的施知鸢,笑道,“施丫头,你来啦?”
“嘿嘿。”
施知鸢乖巧一笑,“为官家祈福,那必然有我!”
“有你在,那定是化凶为吉,福星高照了,哈哈哈。”
皇上大笑,豪爽的一扬袖子,端坐在椅子上,等着看祈福。
老道一扬拂尘,挥手做请的动作,“娘娘、郡主,请跪在这里,闭上眼,口中默念祈求的事。”
睆妃和施知鸢听话照做。
只见那群黄袍道士开始绕着她俩转,转完手里作个手势,接着排成圈绕鼎转。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老道晃着拂尘,闭着眼道。
大庆殿的宫墙上,本正常巡逻的庞席走到主将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割了主将咽喉,与此同时,各处的宫墙上纷纷横尸遍地。
“天道佑之。福禄随之。”
汴梁城门突兀地关上,想出城的百姓纷纷捶门,却都被守城军的矛给吓了回去。
接到风声的文人们、巷间百姓赶紧紧紧关上门窗,抱着家人,瑟瑟发抖。
“众邪远之。神灵卫之。”
带着刀的人马一脚踹开朝臣的府门,土匪般直接冲进去,找到大臣,刀立马横在他脖子上,“安静。”
大臣怒目圆睁,梗着脖子看他。
“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不止于汴梁,其他要塞之城的朝臣,脖子上也都被架住一把刀,与此同时,还有批朝臣,正闭目忍气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的是昔日同僚好友,“听话,待在这就可以。”
“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 。”
大鄞四面边境,尘土飞扬,浩如天雷的马蹄声逐渐靠近,战士战马逐渐清晰可见,吓得瞭望塔的士兵疯了似狂奔的往回报消息。
“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睆妃宫殿的屋檐上蛰伏着一排又一排二皇子的死士,手握着利刃,准备伺机而动。
“啊……”,看见黑影,吓得刚想叫的宫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恐惧地整个人都战栗起来,站不住地晃了几下回过来神后,不要命地赶紧转身反向逃。
使出自己最大的体力,飞快地逃,要造反了!要杀了!!要躲起来,躲起来!!!
正端着点心的小笛茫然地看着她惊慌失措地飞奔过来,“发生什么了?”
她吓得根本没看见小笛,只煞白着脸狂奔。
小笛一下拉住她,她跑得太快,差点把她拖倒,“你怎么在宫里这么跑?”
“要打起来了!!”那宫女看见小笛,立马抓住她,“跑!快跑!”
“什么?”
“刺客!睆妃宫!皇上!”那宫女话都说不利索了,吓得哆嗦不行。
小笛一下意识到了,造反!!看了看睆妃宫方向,官家、娘娘都在那!还有郡主!!
郡主……,那盆唯一给自己温暖的牡丹花主人……
小笛咬唇犹豫一会儿,然后毅然决然地向睆妃宫跑去。
道士边走,边扬眸看到屋檐上利刃反的光,诵道,“苟或非义而动!”
唰!
所有道士齐齐睁眼,握住鼎口的半球,拔出利剑,转身飞速地向皇上冲去。
与此同时,屋檐上的死士也跳了下来,直冲而来。
感觉到老道念的声音不对的施知鸢、睆妃也赶紧起身!
施知鸢抽出腰间软剑,胳膊挡在睆妃身上,带她迅速退到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娘娘!”
施知鸢挡在他们前面,手紧握软剑,怒而不惧地看着凶神恶煞般直逼近的刺客,准备看准时机,一剑致命!
快,是唯一的出路!
“杀!”
商安歌带着侍卫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与此同时,还从四面八方跳进来身着外邦服饰的人,登时,刀剑相拼,血光不断。
不断有刺客逼近,被打退!
再逼近!
一个刺客飞速地冲破包围,举刀对着挡在前面的施知鸢横劈而下!
施知鸢咬牙直视,毫不退让,斜挑软剑,直切向那人脖子,他灵巧躲开,只见刀马上砍到施知鸢头上,软剑最尖的那头反弹过来,直接扎穿他的脖子。
施知鸢赶紧一推睆妃,自己向右闪,哐,刀、人砸在地上。
商安歌挥舞方戟,一下倒一人,杀掉所有想冲向她的人,杀得满身都是血,可看着越来越多的死士,“快走!”
施知鸢挑着软剑,拼出全力的厮杀,鲜血溅她一脸,丝毫不怯!杀得太紧绷紧张,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
旁边的睆妃不知从哪拿到把剑,也站在皇上身边,拼命厮杀。
皇上看眼混乱不堪的场面,急中有稳地拽住睆妃、施知鸢的胳膊,“跟我走!”
她俩一拖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各护着他两侧杀了出去,同时身后还跟着也在厮杀的几个宫女、宦官。
皇上眼中是如狼般的冷峻,拽着她俩往前跑,一步一步如虎踏步,雷厉风行,若非身体有恙,定能一手一个杀没所有人。
曲折的回廊,向左走过去,就可以到另一个宫殿了!皇上直冲而去。
“不,官家!”小笛躲在树丛后,着急道,“不要走那边!有埋伏!!”
皇上如利刃的眼看她。
她怕的一缩,可是看看满身是血,又惊又累的双眸无神的施知鸢,攥住手,怕他不信的猛点头。
皇上一蹙眉,拽着她俩向她说的方向跑去。
小笛跑在前面,腿软的跌跌撞撞给他们引路。
睆妃也杀的满身是血,看着如此乱境都没有舍弃自己的皇上拉着自己的手,眼眶里盈上泪花,跑在他身边,恋恋不舍地含泪看他。
一行人绕着长廊跑进一个宫殿,再从宫殿口跑出到一个空场,再跑下去就可以到侍卫营了!
皇上脸上除了冷峻,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拉着她俩。
“狗皇帝,去死吧!”
睆妃的贴身宫女呲着牙,嘶吼着从后面冲上前,一剑向皇上插去!
太快!太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挡!
宫女却呲着牙,流出一滴泪。
剑入血肉之躯,鲜血顺着剑口滚滚淌下!
“睆儿!!”皇上惊得瞳孔放大,一声哭吼!
施知鸢不敢置信地傻住,泪一下冲出来,“娘……娘……”
皇上迅速地接住要倒在地上的睆妃,丝毫不顾及自己顺势跌跪在地上,只颤着手,紧紧地抱住睆妃,鲜血不断的涌,血染透她的衣裙,也染透他的君袍。
噗!一下悲痛过度,郁积胸腔的鲜血从皇上嘴里喷了出来。
皇上本来枯白的脸色更白如蝉翼,甚至泛着青色。
睆妃疼得说不出话,可看他这样,心疼地努力伸手想摸摸他的脸。
“杀了她!给朕杀了她!”皇上愤怒地注视着那宫女,嘶吼!
那宫女面对围上来的男男女女,闭上眼,剑吻脖子,当场毙命。
皇上抱着睆妃,哭着大吼,“太医!!太医!!!”
施知鸢也不知所措地跪在她的身边,想帮她捂住那一直流的血口,可是不敢,手颤着无从下手,泪哗哗地流。
“太医?这时候哪来的太医。”二皇子扶着小宦官临言的胳膊徐徐走过来,另一只手拿着个香炉,不紧不慢地道,“父皇,你乱跑,害得儿臣好找。太医?太医给您开的药,你喝的怎么样?”
皇上怒不可遏地看他,依旧大吼,“快叫太医来!快!!”
施知鸢惊恐地看看他,看看他来的方向,不敢置信地呆愣,开口声都是颤的,“你怎么从那来?……安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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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手下们敲开汴梁城的朱门,把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请进大庆殿。手下着急又恭敬地对每一个大臣道,“安王爷造反了!已经杀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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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爷?”二皇子依旧弱不禁风,嘴角带笑,看上去像个好人,随意道,“死了。”
像在说一片枯叶掉地上,碎成渣了。
一样随意。
“不可能!”
施知鸢猛地起身,悲痛万分的嘶吼。
“这里是皇宫,我住的地方,到处都是我的人。他,只能带进来那点兵,死了有什么不正常的?”
二皇子提起香炉,悠悠闻了闻香丝。
施知鸢攥着软剑的手,攥得用力的发紫,眼中全是怒火,“我杀了你!”
快跑着刺出软剑,直逼向二皇子的心脏。
剑划过,他身旁的宦官闪身,伸出双指一夹,一下夹停软剑。
一弯,剑尖指向施知鸢的鼻尖。
不过几个头发丝宽的距离。
施知鸢被逼停,泪止不住地流,哭着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临言唇色极淡的口一张一合,“郡主死不得,有人认领你的命了。”
二皇子提着香炉,走近皇上。
“父皇,儿臣想要玉玺,为什么您御书房没有?”二皇子低头看看睆妃,遗憾道,“真是不听话,但你们杞国还是很中用的。”
睆妃看着皇上努力强撑着想发出声音,可一开口全是血,气若游丝,“对不起。”
“我一直都知道,一直。”皇上紧紧地搂住她,嘶心地吼,“为什么是你来做!!”
睆妃强扯出一抹笑,即使全身都是血,可依旧美丽的甜美,“不后悔,不后悔遇见。”
皇上泪已经淌遍脸,全身哀恸地抖动不已,心疼不已地低头,轻轻地用额头贴下她的额头,哭得发不出来声音,只像个孩子地无措。
睆妃缓缓地期盼道,“官家,一国有很多人,不光是好战的人,还有向往和平的人。妾求你,可不可以宽恕齐国?求求官家……”
临言嗤之以鼻,“要求,也是求殿下啊!”这妃子是不是傻的?
“我答应你!!我全答应你!!”皇上着急地哭道,“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睆妃摩挲着皇上托着她头的手,笑道,“我不后悔。”
不后悔做细作,不后悔背井离乡,为国失去所有。
不后悔爱上官家,往日历历在目,一朝一夕,珍惜感恩。
不后悔因为身份,自己选择“无所出”,不能为人母。
不后悔是自己是所有人交集的这枚棋,做这些事。
嘴角流出的血变成黑色,睆妃疼得蹙下眉。
“啊!”皇上彻底慌了!!“太医!!!为什么太医还没来??!!!”
二皇子站在那也不动,不知他喊给谁听?
只闻风吹瓦声。
睆妃苦笑,“本以为是多想,定可以死在剑下的,结果……还挺能活。哎,还是被你看见了。”
皇上哭着摇头。
“我欠我的国一条命,该还。”
爱上敌人,背叛国家,该死。从爱上皇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给自己判定了今日。
这一局,官家不会输。
帮了二皇子,杞国在劫难逃,听命,只会害了国,用自己一条命,换国家平安,也不枉自己的使命。
如果,官家输了。
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安王爷,杞国或自己都卖了面子,仍可以保故乡平安。
这是自己走的最后一局了。
无悔。
握着官家的手,睆妃笑着闭上眼睛。
“娘娘……。”施知鸢心痛地吼。
二皇子看着香炉里香以燃尽大半,满意地看着已经比自己脸色还惨白的皇上,“父皇,你的头痛还好吧。”
皇上紧紧搂着睆妃,没有动一下,也没有说一句。
“您此刻应该头痛欲裂吧?想不想缓一缓?”二皇子笑着探身靠近皇上,“把玉玺给儿臣,好不好?儿臣给你药。”
皇上挪动眼球,看看他,一言不发,温柔地横抱起睆妃的尸体,让她舒服地躺在怀里,一步一步走。
二皇子笑,“谢谢父皇。”
他跟着皇上,临言拿匕首横在施知鸢脖旁,押着她走。
皇上带着他们来到自己寝殿,二皇子蹙眉,“玉玺藏在这?”
皇上仍不说话,只轻轻地将睆妃放在柔软的床上,理了理她因为厮杀弄乱的发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后吻在她的额头,“睡吧,睡醒了我领你出去玩。”
施知鸢哽咽着泪流满面,娘娘……!安歌!!啊!她痛苦地抓着头发,嘶吼着蹲下来,抱头痛哭。
二皇子不耐烦的皱眉,“玉玺?”
皇上瞟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旁边的那面墙,转动墙壁上雕刻的龙眼,开出一个内嵌的格子,格子里赫然放着玉玺。
二皇子和临言一下眉开眼笑。
躲藏在暗处的二皇子死士见最后一步已成,都不再隐藏身形,兴奋着胸有成竹的现身,一个又一个,一排又一排,皇上边往外走,边眼球转动,扫视他们每张脸。
“岭国人、杞国人、土伽人。”皇上没有一丝感情地念,“周左金吾卫,武右卫上将军,殿前都指挥使,观文殿学士……”
念完,皇上看着他们冷笑一声。
二皇子走向那面墙,“父皇,你说要在皇兄出家的时候,就把太子之位给我,便没那么多事了。”
“皇兄出家,是你做的?!”众武将身后的公主一下跨出来,惊愕道。
二皇子商温停住脚,看她,“是。他和何枫芷在一起,是我告诉贵妃的,也是我放蛇咬死那女子。”
商珍愣了下,“为什么?!”
“碍事。”
蹲在地上的施知鸢气得咬牙切齿,紧攥住拳头。
商温想了想,“还有秋游的时候,鸟临时失控,也是我做的。”
“……。”商珍怔住,“你不是帮我……”
“是帮,你要的,我给了。”
商温随意道,“你不是要她,”一指施知鸢,“和男子私会么?消息也是我从曲明澄那买来,然后放你门口的。”
“……。”商珍不敢置信地看他。
临言也诧异地看他,明明放蛇、放消息都是自己自作主张,殿下怎么都知道?还说成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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