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似是故人来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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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杭州那边捅的娄子收拾完,我整个人身心俱废,差点心梗。
收书的老板是杭州周边的,被拉走关了几天,虽然精神上受了些惊吓,好在坎肩他们还算好吃好喝伺候,加上他态度好肯配合,肉体上也没受什么苦,说是误会差不多能揭得过去,当下好言好语请人回去,坎肩送过去的古书最终也气哼哼的收下了。
就是当天把古书群给退了,生意上的往来算是断在这里了。
没一会儿,这事又捅到了我二叔那里,我又生受了他一顿臭骂。我二叔骂人向来不带脏字,但一字一刀,扎进人骨头缝里,骂的我抬不起头,简直无地自容。
从我爷爷待人接物到老吴家做人行事的规矩,二叔给我统统讲了一遍,接着开始数落我一直以来都没规没矩,胆大妄为,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历数我的累累恶迹。最后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万一人家要告我个非法拘禁,我恐怕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说真要告我也不怕,到时我就把二叔供出去,反正杭州的十一仓登记在他名下,跟雨村的我又有何干。
直到二叔骂累了,让我多回家看看爸妈,我答应了他才肯放过我。
这事就此告一段落,杭州那边是没法再查了。
胖子在厨房外面坐着抢车票,看我出来一脸郁卒,问我破财了还是该灾了。
我也坐下看他抢,顺便把事情都跟他说了,最后总结了一下,“得意外之财,受无妄之灾,一来一去,赚的差点不够赔的,这次算瞎子蒙对了。”
胖子拍拍我手,“要不,从爷孙俩这边查?”
我想了想,那边已经打草惊蛇不好查了,万一这边再给爷孙俩招灾,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就摇摇头,“算了,就这样吧。”
有什么明的暗的就冲我来好了,不再连累他人了。
胖子手机刷新得快冒烟了,“嘿,杭州查不了,这边不能查,诶,小天真没办法,一动不动做王八,端坐水中央,看谁先上场。锣鼓喧天任他响,粉墨登场任他忙,咱就喝着王八汤,看看谁比谁命长!”
我给他叫一声好,胖子这京戏京腔就是地道,仔细一琢磨,“不对吧,这是把自己炖了么?怎么王八还喝上王八汤了呢?”
胖子票订上了,冲我一笑,“都是王八都是王八,谁害你谁就是大盖王八,看咱三个迟早把它给炖了。靠,锅糊了!小哥!”
我俩进了厨房,看见闷油瓶正穿着围裙洗锅,灶台上还有三口锅烧的热火朝天,周围摆了一圈的备菜,都是闷油瓶搭下手,已经切好了的。
“这是做什么?”
胖子给我解释,他正紧赶着给我和闷油瓶备上半个月的菜。
我翻开菜单发现全是我爱吃的——反正闷油瓶他一点不挑,胖子炒好用饭盒装着放凉然后冷冻起来,到饭点我们只需要热一热,想吃几个菜就拿几盒,顶多再自己炒个时蔬,这样一顿丰盛的饭就齐了,想的真周到,就算胖子不在家,我们俩也能过上傻瓜式的幸福生活。
胖子说他算过了,我俩每天五六盒也能坚持到他回来。
这简直就是把我和闷油瓶当小孩子养了。
不知怎地,我想起《笑林广记》里有个懒人吃饼的笑话,妈妈要远行,烙了大圆饼挂在孩子脖子上,没想到孩子最后还是饿死了,因为他懒得转头也懒得转饼。
如果我和闷油瓶也足够懒的话,胖妈妈从巴乃回来,是不是也会看到我俩双双饿毙在冰柜前面,因为我们——懒得冻手。
我把这个当笑话给他俩讲了,过了一会,胖子颠着锅说好冷。
闷油瓶好像就没明白,我觉得他可能单纯觉得他是不会让我饿死的,这不正忙着切菜呢。
菜都装好盒,胖子就一一贴上标签,备注好菜名,省得我和闷油瓶每天开盲盒,冰柜里很快码成小山一样。
我都看呆了,问他至于么,去巴乃扫个墓来回顶多几天,这么多盒饭我和瓶崽两人根本吃不完啊,我们债多家穷不宜摆阔,等还完了债再顿顿满汉全席也不迟。
“回不来!你他妈根本不懂广西,这阵子巴乃的鬼天气,老是下雨,草木长得飞快,今年进山就找不见去年的路了。你年年清明回杭州,还没见过村子里头拜阿公吧?我见过,有上到山尖尖的,有潜到潭底下的,隔壁阿叔还要钻进地洞里,差点上不来,还是我去拖出来的,也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在北京我们都是去公墓。妈的之前老子没搭理云彩,我怕她难过这么久,清明就算爬也要爬上山,我支个帐篷多陪她几天,你可不要催我奥。”
胖子喷着粗气,“哼,说到守夜……”
说到守夜我转身就想走,他一把拉住我。
一脸你心虚个什么劲儿的表情。
“我还没说完呢。我想了想,你和小哥要不搬过这边住吧,反正吃的用的这里都有,村里人多眼杂,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们。这里清净,东西也多了,怕招贼惦记,你有空正好收拾收拾。”
我稳住神,问他招什么贼,这贼摸进农家乐就为了热几份速冻盒饭,还算是贼么,不是饿死鬼么。
胖子听了大嫌晦气,“呸呸,大吉大利,百无禁忌。大清明的别这么不吉利,你快吐两口唾沫。再说老子现在怎么也算是喜来眠的头牌,几个拿手菜也是有很多人想偷师的……”
“喜来眠的头牌不是小哥么?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公众号上小哥可是得了一万多票。”
“那我呢?伙头军就不能当头牌了么?”
“能啊。”
我提笔写了个“头牌”标签,拍在他的屁股上。
“妈的小天真你良心喂狗了么。”
胖子捂着屁股跳起来,痛心疾首,他的屁股之前受过重伤,淤青刚退下去。
“老子不给你当肉垫,至于臀部光荣负伤么?小哥不在身边,要不是老子豁出命去护着你,你三条腿能剩下一条,都算你们老吴家祖坟选的好!”
说到这里其实我心里是非常感动的,不过我俩斗嘴向来主打就是一个嘴硬,口是心非的那种。
“我,我当时都看好落脚点了好么,你不冲过来,我最多也就断一条腿而已。”
胖子骂了一声,“听听,断一条腿而已,你以为你狗,你就有四条腿了么?那么高的地方我怕你摔残了啊,到时候我要怎么跟小哥交待,我答应照顾你,可不是想给你推轮椅的。”
“没事,我还可以拄拐。”
“没良心的狗天真!”
胖子扑过来作势要弄死我,我一把抱住他,“我错了胖爷,爱你爱你爱你。刚才逗你玩呢,当时我快感动死了你知道么,一直在心里给你烧高香来着。”
“滚,我还没死呢,你不如多发点零花钱。我知道你挺厉害,那本破书倒手就十万,分红,我要回去给阿贵叔翻屋顶。”
“分分分,你和小哥都有,阿贵叔也有,王盟也有,坎肩没有。”
胖子开心的挠我,我也挠他,我俩抱着嘻嘻哈哈滚在一起,闷油瓶就抱着胳膊看我们狗咬狗,也故意被我们拽倒了,三个人开开心心的分了钱,头并头躺在露台上看天空。
“真好啊。”
“是啊。”
“嗯。”
春风摇曳,竹林生息,热闹时光正正好。
第二天蒙蒙亮,胖子背着包,看我对天发誓,保证照顾好自己和闷油瓶和农家乐的鸡崽,他才放心打了辆顺风车走了。
我站在厨房,对着一冰柜的盒饭有些发愁,不知道这种保质期该算多久。
我明明会做饭,味道还不错,还很有创意。
只是胖子根本不喜欢杭帮菜,还记得他吃了一口西湖醋鱼,脸色跟吃了屎一样。为了让我不进厨房,他最近一直忙着给我洗脑,说我脸色菜的跟鬼一样,肯定是脑细胞爆掉了太多,如果不好好休息,大脑可能会提前宕机,万一得个阿兹海默症什么的,他作为单身剩父一拖二压力会很大。
我觉得他在鬼扯,就因为我做饭没他好吃而已,我只是做鱼没发挥好,完全可以换别的菜做啊。
但闷油瓶听多了他的歪理,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我找谁说理去。
在我眼里,这满满的大冰柜都变成了胖子爱心发射的糖衣炮弹,这次回来我和闷油瓶都瘦了一大圈,腹肌已经越发明显,而他的护体神膘只缩了一寸,胡吃海塞这些天又回来了,泡澡时胖子看着我俩的腹肌,脸上的羡慕嫉妒恨藏都藏不住了。
不行,胖子不在家我更得锻炼才行,起码要保住腹肌,要不然他会笑我的。
隔天一早,闷油瓶又不见了,他进山就好像上班准时打卡一样,我没有问他在忙什么,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可能张家跑山也有KpI吧,每日晨会大家都会在家族群&公司群里发自己跑路的图片。
“这是今天跑过的立交桥。”
“这是今天跑过的地铁站。”
“这是今天跑过的公司的停车场。”
只有闷油瓶:“这是今天跑过的山。”
下面张海客带着一群人给族长点赞,“真天然,真绿色,真环保,不愧是族长。”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收心收心,干正事。
上午天空飘起了小雨,时停时下,我在书房翻资料,看得眼直发花,感觉骨盆前倾又回来了。
临到中午闷油瓶也没回来,想来应该还在山中某处躲雨,一时也不必急着做午饭。
雨势稍停,我起身到院子里呼吸空山雨后的新鲜空气,周围特别安静,除却竹林水滴,几乎连鸟鸣都听不到,我发了一会呆,忽然发现庭院有些破败,看来真是这段时间少了人气。
人在极度疲累的情况下往往自顾不暇,很难关注到周围的情状,我已经窝了这么多天,恢复的差不多了,是该活动活动,不如趁雨歇把庭院收拾一下。
过了个冬天,我和闷油瓶亲手种下的花有不少已经枯萎了,到现在也没有发芽的迹象,死的很干脆,一一拔了,收拾收拾扔掉。
大树已经发了很多新叶,鹅黄嫩绿的,煞是好看,底下的落叶大致划拉到一起,收掉。
只有苔藓经冬半黄不绿,有些地方怎么还秃了呢,左一块右一块的好丑。
我有些懊恼,我们曾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在我们离开的时光,似乎默默的荒芜了。
也还好,我们回来了。
清理出去角角落落的枯枝落叶,庭院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绿色,重新有了一股盎然向上的精气神。
这样看着才舒服么,趁着春雨向上生长吧。
天上又飘起了小雨,我回屋取了把伞在庭院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还不见闷油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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