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撤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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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晨铭一连数日没有和钟、刘二位大人一起视察监工,而是奔波于苏州府,扬州府,杭州府等秦家所有的铺子,然后凑齐装箱千两白银补入进了库房。
等到钟、刘二位大人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两人都大吃了一惊。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如此颓废的人。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胡子也没有打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钟大人有些担心,“秦大人,河道清淤快结束了,这几日,您就在府衙歇息几日,然后再和刘大人一起返京吧!”
秦晨铭努力维持着仪态,他躬身一礼,“那就辛苦二位大人了。”
刘大人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着清减了许多的秦晨铭离开。
……
秦府书房里,又一次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外面的仆人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可又不敢躲远。因为一旦主子叫没人答,那就会死的很惨的。
书房内,那个箱盖大剌剌的开着,那些黑色的墨迹一笔一划如同流淌的鲜红血液刺痛着秦相的眼睛。
深呼吸几次,平静了躁动的心绪后,秦柏达心想,“再不能如此被动了!要来就来吧!我们斗斗看,老夫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毫无背景的参将了。”
他叫来了守候在外的仆人,打扫完毕后,秦柏达坐在靠椅里,闭上了眼睛。
钟大人的折子早就到了他手中,只是他一直压着没递上去。他想等着秦晨铭回京后仔细问问后再做打算。
他的对手,无外乎就那几个人。如今他秦家的实力和地位,除了孙家,还有谁有能力与他争斗?
“出来!”他低低唤了一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秦相跟前。“从今天起,给我十二个时辰盯着孙府,孙府的每一个人的行踪,老夫都要知道。”
黑衣人迟疑的问了一声,“包括孙府的下人吗?”
“对!孙府的每一个人!去吧!”秦相冷冷回答。
……
“那边那个挑担子卖豆腐脑的老太太,右手边坐地上晒太阳的老头,还有前面那个卖花的姑娘……”
孙兆辉挑起马车帘子的一角一一指给自家探头探脑夫人看马路上的暗探。
孙夫人看了会儿便放下车帘,往孙兆辉身上一靠,“真没新意!不过也挺好的,对我们来说,不过多了一些不花银子的护卫。”
孙兆辉笑着看着自家没有坐样的夫人,“聪明的世子夫人,对此,你不想着做些什么吗?”
“是要做点什么,不过,需要父亲首肯才行。”孙夫人依旧靠着自家世子,还伸手搂住了胳膊。
马车在外面遛了一圈,在石家包子铺买了一笼包子就回到了侯府。
刚进前厅,就听见侯爷爽朗的笑声,不用想,又是梅朵来说笑话给老爷子听了。
对着梅朵傻乐的靳师傅见二人突然进来,有些脸红。
孙兆辉对夫人耳语,“是不是要筹备他俩婚事了?”说是耳语,声音却不小。
梅朵果然是江湖女儿,丝毫不见羞涩,“好啊!以后,我就可以也住在侯府了。”
孙侯爷又是一阵开怀大笑,“好!那我算是多一个女儿,求之不得啊!”
几个人笑过一阵后,孙兆辉正色道,“父亲,儿子有话要讲,需要把京墨他们都叫来一起听。”
一会儿功夫,京墨、广白,紫苏和赵嬷嬷都来了,照例是赵嬷嬷守门,靳师傅跃上屋顶,剩下来的人都在屋里说话。
……
从苏州府通往京都的路上,工部尚书刘峰峻闭着眼睛回想昨日离开的场景。失银后,苏州府一直都在排查,但至今毫无线索。那些银子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而排查人员最后也因为人流量太大,百姓心生不安,怨言颇多,也被迫停止。
刘大人无数次想追问阿冬和阿夏,又怕隔墙有耳,但也怕会牵连自身和孙家,最后也不敢多言。他心里默默地想,“希望阿冬说的是真的。不然老夫和你孙兆辉割袍断义。”
此时的阿冬和阿夏,则一人一骑,跟随刘大人马车后,有说有笑的欣赏四周春光。
另一辆马车里的秦晨铭也是闭目养神,似乎看上去,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细细打量,脸颊已然凹陷,眼底乌青。他又在想什么呢?
……
孙府后门,一辆马车悄悄停在门口,赶车的是孙家小少爷京墨的小厮广白,他跳下马车,左右看看,然后,掀起车帘,从里面扶出一个瘦弱的老人。老人一直佝偻着腰,似乎腿还有点残疾。他对着广白行了一礼,居然是军队里的礼。广白扶着老人,慢慢挪进后门。
似乎过了半个时辰,广白又扶着老人出来了,马车慢慢离开孙府,直接驶入城郊的一所别院。
以后的每一日,孙府的马车就天天出现在城门口,然后有各种各样的人出现:缺一只眼睛的,头发全白的,少一只胳膊的,少一条小腿的……但有一个特点,皆有当过兵的特征。然后,这些人全部都送往了孙家别院里。
当这一切被暗探全部汇报给秦相时,他冷哼一声,“想用几个残兵翻天?做梦!”然后,他又问了一句,“大少爷什么时候到?”
暗探回答,“估计还有四五日吧!”
“很好!”秦相眯起眼睛,语似寒冰,“这几日,给我盯死了,再派人把孙家别院围起来。”
几日后,秦晨铭终于见到了父亲。秦相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苛责,只让他回去休息,准备好第二日上朝。
……
皇宫勤政殿,百官到齐,福公公唱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秦相立刻站出来,高举起笏板,大声道,“臣有本!”
皇帝微笑着道,“秦相请讲!”
“老臣要参孙楚德与项家余孽暗中来往,盗取修河银;齐家老二与江湖棋门有关,齐家妄图操纵江南道修缮河渠,毁我家园。请陛下严查。”秦相话音刚落,众臣皆惊。
孙侯爷出列,冷冷道,“秦相,您是身子不舒服吧?同济堂的老大夫技艺高超,您可以去看看。”
“哼!孙侯爷,这段日子,孙家来来往往那么多项家老兵,都悄悄送往你家别院,此事当真吧?”秦相直视孙侯爷,“你敢说,那不是项家军余孽?”
兵部尚书陈大人出列,“陛下,臣也有本奏。”
“准!”皇帝面上无波无澜。
“秦相,所谓的项家军,早已在十五年前撤番,解散分至各大军中。如今所有士兵皆大新卫士,包括秦家二公子统领的戍边士兵,何来项家余孽?”陈大人直面秦相毫无惧意。
“陈大人,本相并无指摘兵部,您且等等看。”秦相根本不想理陈大人。
“陛下,请恩准臣带上一名嫌犯。”秦相对着皇帝一礼。
皇帝点点头,“准!”
话音刚落,两名御前侍卫拉着一名浑身是伤的男子拖上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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