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苦连天 (第2/2页)

见事情暴露，高大壮苦笑几声，双眼流出几滴眼泪。

众人注意到，眼前的高大壮虽然仍然有宽大的骨架。可整个人皮包骨头一般，像具干尸。

‘’老弟，你，你咋变得如此瘦弱？上次我见你，你，你还不是这·样呢！‘’王屠夫从屋内端碗出清水喂给高大壮。

喝了水，算是缓过劲来，高大壮便说出了实情。

唉，苦哇，苦哇。

半月前，高大壮在河边哭泣。家中老高头，又是挥手将高大壮喂的粥碗用力砸烂。

原因很简单，高大壮喂他粥时，少吹了两口气，他嫌烫。

老高头，瘫痪在床，什么活都干不了，拉屎小解都在床上需让人伺候。

平日，后背痒也不能亲手去抓，屁股生疮也不能换个姿势。

长久以往，他被病磨的脾气古怪，性情乖张。

动不动就对儿子高大壮痛骂发泄，天天抓高大壮对他伺候的疏忽处就用唯一可以活动的两只小手扇他。

摔碗砸杯那更是日常。

高大壮是个孝子，是个明事理的君子。

可君子欺之以方。

高大壮明白父亲是在借着打他骂他发泄心中不满，他能理解。

可每次被无缘无故的痛骂，摔碗。他都会憋的难受。

老高头心中不快可以找他发泄，可他心中不快找谁发泄呢？

摔碗砸杯？他不舍得啊。

他只能自己忍受，一直忍着。忍到死亡的那一天或许就是解脱。

只是泪水总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啊。

高大壮一边在河边捕鱼，一边放声大哭。边哭边想自己那早早过世的母亲。

苦哇苦哇，婴生啼哭破长夜，母维艰辛泪满衣。

苦哇苦哇，青春易逝梦难留，往事如烟心绪悠。

苦哇苦哇，病榻呻吟苦无疆，痛入骨髓夜漫长。

苦哇苦哇，哀歌一曲悲风起，魂断人间万事空。

苦哇苦哇，月下花前空自怜，相思成疾夜难眠。

苦哇苦哇，恨深如海心如绞，怨愤填胸如火烧。

苦哇苦哇，求索无果身如焚，苦闷萦心梦断肠。

苦哇苦哇，肝肠断处情难断，血泪枯时恨未枯。

苦哇苦哇！真是苦哇！

儿病床前母成医！久病床前无孝子！

贫困夫妻百事哀！久贫家中无贤妻！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悲欢离合总无情啊，人生事事皆无常啊。

苦哇！苦哇~~~~！！！

这哭声真切，伤天痛地。引来了树林中的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身材矮胖，头颅极大，戴一黑色圆形斗笠，披着宽大长袍。长相青面獠牙，头上有数道疤痕。真如同狱中恶鬼一般！

高大壮看到来人样貌吓了一跳。以为死期将至，是勾魂阴使，不过日日倍受折磨，他也不想活了。

‘’苦哇苦哇‘’。高大壮还是照常哭道。

‘’苦哇苦哇‘’。没想到样貌怪异之人也是同样回道。

高大壮感到诧异，不懂怪人所欲何为，只听怪人随和缓缓说道。

凡人，莫要害怕，我不会害你。

我名，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