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寿定凡胎,命定九霄!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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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陆,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现天下无主,群雄争锋。
而在中原东州,曾有九霄星落。九州之内,惊呼奇景。四海之外,皆叹其明。星坠于林,璀璨一时,却为惊鸿一现罢了。
可一位在林间逐鹿狩猎之辈,挽弓驱狗之流。
却在此间,开启了他传奇伟业!
他曾经何名何姓已经无人知晓,可那天起,此人先啸聚于林,而后占村,进而拔城。
接连数座,一呼百应!先称侯,搓群雄!
如应怀九霄之志,为天降星瑞之子。
含归纳九州之气,有一统山河之姿。
如今已得三分天下,因早年逐鹿于林,而自封逐鹿侯!
但又因常胜无敌,连败东部诸侯。又称为东胜侯!
东州列国,囊括殆尽!广袤东土,唯有一主!
此番功业,空前绝后。更待下步,御统九州!
如此旷世伟业,虽世所罕见……如此天骄,虽旷世无敌……但却终有九霄之数,时光流逝,光阴为敌。
到底是天降真命天子或是沽名钓誉之流,或许已有答案:因为不论是王侯将相或是平民百姓,每当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仰望星空时,都会明白自己的归宿。也诞生了这样一句话:
人们都称,
逝者会前往九重霄……
但有人却问:
“那九霄为何?不去可否?”
一位垂垂老矣之辈,句句沉重问道。
却看老者:左右尽是锦绣显贵之仆,四下皆为绫罗沾威之辈。身处金璘天雕之殿,坐下九五至尊之椅。
如此威严气派之地,人才辈现之处。
可无一人能答上话来……
再转却已烈日当头,远离了那金雕碧宫后,人烟渐退,荒草渐起。只有区区数十人,正向着更远的荒芜前进。
队伍人少,却是齐整。
为首三人,一人居中开口道:
“陛下近日总于梦中惊醒,称些故人鬼哭哀嚎。二位既想于东州宣扬善道,此行可千万为陛下解忧啊!”
这为首之人,一身黑衣锦缎,只露双眼。
他对身边二人徐徐说着。
再看他左右二人,倒是气派很多。左边这位:
紫罗袍下罩乾坤,黄巾冠上戴日月。
乌金靴中踏山川,一双凤眼含星河。
俗世间,有人之志在江山,有人之道在心间。
此人为游历九州,冠名远扬。
意在东州讲道的【转轮奥妙道君】
道君听罢答道:“王有不世之功,匡天下之业。贫道自当竭尽全力。”
右边那位,也不甘下风。见他:
绯红袈裟似业火,莲花巾冠显福禄。
赤脚金足不沾污,垂肩双耳道天寿。
中原大陆乱世中,战火烧心人如兽,有人却言善得救。
此人为域外游历而来,广为认知。
意在宣善的【九耀神宵禅师】
禅师接话讲到:“乱世如火,人如肉。今王一统,为大善功。贫僧自为其消业!”
为首的黑袍者,闻言后却是点头,并再次开口道:
“二位有心,陛下一生皆在统一之事,期间难免杀伐,故而修身大于修心。庭上所问,二位虽未能作答,但也不必担忧。今解决这档噩兆,陛下会听修心之言的。”
原来,之前发问老者便是东胜逐鹿侯。他问群臣,九霄为何时,二位修士也在现场,可这九霄上面到底有什么?
对于二位修士而言,其实谁也没去过,但没去过不代表没有答案。可接下来一句,不去可否?便让二人即刻止言了。因为陛下要的是现实中的答案,不是心中的答案……
对于九重霄,最早起源于中原大陆的民间。
人们会称逝去的亲友,都到天上去了。
后来却渐渐演化出了九重霄的概念,直至今日,已经深入人心。
而在这个基础上,如道君与禅师这般修士,虽然理念不同,但对于九重霄的定义却是一致的。
九重霄被分为三清霄、三世霄、三堕霄!
由低到高,低位为堕霄,中位为世霄,上位为清霄。
细分如下:
一重霄为【无间霄】
堕此霄者,永恒痛苦,无法脱身。
二重霄为【祟业霄】
堕此霄者,欲孽无边,苦不可得。
三重霄为【堕狱霄】
堕此霄者,罪业缠身,邪而恶堕。
四重霄为【欲界霄】
在此霄者,依欲行事,命终欲止。
五重霄为【红尘霄】
在此霄者,入世红尘,诸事无常。
六重霄为【天命霄】
在此霄者,上感天命,下应凡间。
七重霄为【自在霄】
升此霄者,超脱天命,自在逍遥。
八重霄为【转轮霄】
升此霄者,轮回再造,应命改命。
九重霄为【无极霄】
升此霄者,太清至福,恒净长生。
如此看来,这【转轮奥妙道君】的称号,便是自称来到了八重霄内,达到知命而改命的境界了。
而那【九耀神宵禅师】的称号,则更厉害,他号称不论在哪一霄中,只要皈依,便可闪耀自身不受制于内。
只是二人虽称如此,也能道尽九霄。
却依旧无法回答那个问题。
毕竟结合民间俗称并且改进之后,有些答案,依旧只有真正逝去才能知晓。他们不敢妄言……
而当下,东侯还抛给了他们一个更加玄妙的问题,说好听是故人缠梦,实为是征伐途中那些遭诛戮的敌人鬼祟所缠。
现在东侯要他二人,前往的正是那一片尸山血海堆成的乱尸岗中,解决此事。
这道君与禅师,其实心中深知。问题,不在于那片战场上,而是东侯心中。只不过,事已至此,只得答应下来。为其超度消灾。
谁能解决陛下夜惊,谁便能回去与陛下论道!
“二位上师,在下就送至此地了。再往前为险恶之地,还望明日能有结果。我在此静候佳音了。”
行着行着,尚未见到那可怖场面,已有异味袭来。
黑袍使者继续说道:
“此间往前,为旧战场。无人也无法清理……只得沦为天葬地墓,但恐有贼盗或有野兽。还望小心为上。陛下旧人,还在纵深,有碑便是……”
“御使放心,我等于乱世中传道,也非口舌之徒!这堕狱之辈,欲界之流,可近不得我等!”
两位修士,异口同声答应下来。他们身边还带有些许随从,转轮道君这边,游离九州却只带了六位童子,名为:
【六道圣童】。
九耀禅师那边,从域外到此也只选出四位门徒,名为:
【四门金刚】。
他二人所扬之道,所宣之法。总不是一帆风顺,能行道至今,而未归去九霄。必定是身怀绝技的!
二人各带随行,准备辞别之际。黑袍御使却又有言:
“二位,前方一去,真非善地!尸雾笼罩,恶孽冲天,若想回头,直言便可。”
怎知御使此话言毕,那二位修士却只道无妨。
道君转身继而说道:“这地在世人眼中的确险恶,但依我之见,可于旁边建起村落。集百家成村,使堕气与生气相互调和制衡,必是兴旺之地!”
御使听言,倒是有点震惊。而一旁禅师也言道:
“不错,此虽乱死之地,但依我愚见,可以死养生。建成一片树林。死后逢生,埋骨林下再转生机。待我归来,便会向陛下提议。”
御使见这二人果真不惧前路,记下话后只得辞别。
可刚出一步,前方便闻一阵哭声传来!此声凄厉无比,道君与禅师不免有所戒备起来。可定眼一瞧,竖耳一听,原是一褴褛孩童,远远对着那天葬地坟处祭拜。
战火虽熄灭,余波未止。不知这又是谁家小孩儿,失了父母……道君连忙唤他前来,孩童倒是听话。一问一答间,得知,此孩姓张,父母确因战乱所亡。
道君与禅师皆心生怜悯,欲收门下,可张姓小儿却出口成狂:
“投这道,可使我父母回生?”
“拜那禅,可教我父母还阳?”
小儿之词,却教二位修士,如同再遇东侯所问那般,难以回答。乱世之中,人皆现实。心神内修,难以养成……
小儿越说越狂:“既无法,便待我长大!将引发战火之人也投入九霄之中!”
道君与禅师闻言,小儿竟如此凶狠,何况这黑袍御使尚在身边,要反引发战火之人,可不是戏言!
“胡言!”二师即斥,可身后却传笑声。
“哈哈!”黑袍御使接笑道:“我不同于他们,虽不能让你家人重生,但懂医术,可救人。你愿随我学医否?”
那张姓小儿闻言后,却喃喃道:“能救人?”
不多思量,小儿当即纳头拜师!
二位修士,内心也长舒一气。便转身继续前往天葬地坟。如今,东州一统,正是修心安神之际。二位修士任重而道远,若无心神,人与野兽何异?
修士也知,御统东州的道路上,必然是死伤无数。
那逐鹿侯,广传美名,却也有恶名。便是:诛戮侯!
行不多时,几人尚能忍受恶臭。
可远远的却有丘陵出现,只是再近一点,却无不教人内心发寒:
兵甲铺成条条路,尸骸构成座座山。
恶瘴出自三堕霄,不知此还在人间!
游历四方的两位修士,此刻都震惊于眼前…
他们见过战场,见过乱世…
可眼前之景,空前惨烈!
这便是诛戮侯恶名的由来吗?
便是成王背后需要的代价吗?
禅师稍惊之后,便双手合十叹道:
“恶哉,善哉,生哉,死哉。不渡己,怎渡人。不渡死,怎渡生?”言毕,禅师便领着四门金刚,往那天墓中踏步而去!
道君也掐指作印,言道:“不入浊,怎知浊清浊,继而脱浊!”他也带着六道童子一同深入那天墓之中。
一入天墓,仿佛隔绝阴阳,逆转乾坤。
青天变浊,黄土为骸,阴气浮上,生气无存!
哪来盗贼?哪来野兽?却忽有人啸声,马蹄声。
惊悚可怖,厮杀悲鸣也是忽起忽落!
若常人见状,必失心疯于此!可修士果然超人,知那幻像皆由心生!安泰自然,随行道童、金刚亦是如师尊般坚定前行!
可这天墓,一眼无边。日头暗淡,黑暗骤升!
一些凸起石碑,却悄然随着黑暗也慢慢浮现于眼前……
看来差不多到陛下口中的旧人之处了……
御使口中,有碑之处。便是此了,可那碑却不止一座……
大小数十座,黑碑伫立,却也压抑!显得更为阴森!
二位修士,率先来到一黑碑之前,只是一眼,二人却接连发出衰叹:
“一世争霸…位及人王,最终却也不过枯骨一堆吗?”
此碑上,却有刻大小字,乃是:
雄霸天下之主,【陈霸侯】之墓!
天生神力,一气入腹,可担千钧。两军相接,万夫不当。与王交锋,天昏地暗,被王所斩!
如此巨碑,还有数座,接连看去:
乾坤纵横之主,【燕云侯】之墓!
身法矫捷,足下如翼,踏步如飞。军善急行,兵贵神速。闪击王师,遭王反擒,被王所斩!
气吞万象之主,【方天侯】之墓!
气度超凡,能容万象,治下有德。刃中怀仁,兵中怀义。欲释兵戈,王怀远志,伏诛赐死!
再往后瞧去,还有数碑……此地乱尸横葬,却独有此碑。乃是乱尸岗中王侯冢啊!
道君见此已知陛下用意……
而那禅师却还在排头望去……
行着看着,却早已分心事外……
还有些王侯之名,尚且大字显赫:
【陆虞侯】、【吴冕侯】、【封疆侯】、【姜振侯】…等等…无数王侯之名…生平事迹…
整个东州大小王侯,尽皆在此……
所有一切,皆为王之战功,王之伟业!
可悲可叹!可歌可泣!
可叹可歌的是:此间王者碑上,多为精英明主,却终为王所击溃。可见其真为天选之人!命定之主!
可悲可泣的是:寥寥数字,便道尽无数王侯的一生……成王败寇,便是如此了……
一时间,道君见碑却感叹起来:
“老禅师,你说……我们与王又有何不同?不都是想留下点东西,传于后世吗?”
禅师听闻之后,也是感叹答道:“道君与我与王相同,却又不同。王者所传为业,可传可夺可争。而你我却是传善流世,所有人皆可懂可学可悟。”
道君听罢后笑道:
“禅师所言极是,但今日难得入此杀伐重地。你我也是四方游走之人,想必有技傍身。不如借此环境,你我在此间,切磋一二,分个高下!涨涨生气,除除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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