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喜剧】第三幕与第四幕——觉醒的天才,绝对的冷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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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可真是……完了呢”

梅比乌斯喃喃自语，微微低下头，手贴在额头上微微抚摸着……眉头微皱，嘴唇抿了抿，既有心疼也有对其遭遇的烦躁，那种即使是旁观者也会感受到的烦躁

父母理念不合，根据工作可以推出两人与徐竹陪伴时间较少，加上体弱多病……对安全感的需求，对爱的执着，对被爱的偏执，早早体现在他的身上

即使生病也要赶紧向后学习，为了证明自己有用；不说话可能是想勾起怜悯心，为了获得他人关注；无止境的看书成长，为了与父亲贴合，为了与母亲和谐

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人身处在黑暗中，一个人盯着看不见的天花板……没有被爱哪怕一刻，都会感受到来自心底的折磨，都会睡不着

他会有多孤独呢？孤独到影响我的想法？

烦躁……冰冷的烦躁，火热的烦躁……对整个世界的烦躁，对所有人感到的烦躁……为什么？凭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是无端的命运？还是早已注定的未来？

好了，别在继续思考了……徐竹，小竹子~你可真坏呀~影响我的思绪，是想让我陪你吗？

梅比乌斯无奈的摇摇头，左右看看，向梅、琪安娜和麻衣看去……发现她们确实没有任何异状，就知道徐竹只影响了自己，只打开了和自己的情感通路

“唔？梅比乌斯~你怎么发呆了呀？”

“啧……让开，别烦我”

爱莉希雅察觉到梅比乌斯有些失神，伸出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被梅比乌斯一掌拍开……爱莉希雅略带些委屈，重新倚到伊甸肩膀上

伊甸拍拍爱莉希雅的头，爱莉希雅嘟起嘴，有些委屈……伊甸无奈地笑了笑，用脸颊蹭蹭粉色的头发，爱莉希雅这才高兴一些

但两人对视时……都能感受到对方眼底的难过，她们也是徐竹在乎的人，也是在乎以至于爱徐竹的人，看到徐竹小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怎会不感到悲痛呢？

爱莉希雅的眼神坚定下来，她要作弊……

琪安娜和麻衣看着梅比乌斯，又看了看台上的帘幕，看着彼此眼中的意味……都笑了起来，点点头，果然……父亲和母亲都是收到过家庭的摧残，才对我们如此温柔，如此热爱

但想到父母，麻衣抿着唇，略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想起自己的原生父母，心中泛起阵阵苦涩……突然感受到手背的温暖，她又振作起来，握住琪安娜带给自己安慰的手

阿波尼亚愣愣地看着舞台，刚才的情感冲击让她有些失神，久久不能平息……从小就对感情与情绪有独特认知，对人类基础有更深了解的阿波尼亚，对徐竹的遭遇感到深深的不幸

她心中生起阵阵苦涩，这是过去发生的事，自己连改变的权利都没有，只有作为挚友，作为在乎的人的权利……去安慰他，如果可以，也可以抱抱他……不过应该不需要自己，他有他的爱人

帕朵看着解除束缚的左臂，将它悄悄缩了起来，只是现在也没有逃跑或者进货的心思了……徐竹大哥应该很伤心吧？

唔……平时咱难过时，就会抱住小猫哭哭，要不……咱送些小猫过去？嗯……徐竹大哥之前好像说过，咱就像是一只猫……咦？！不会……不会……

帕朵连忙摇摇头，将这个不好的想法甩出脑外

科斯魔咽了一下口水，刚刚的画面冲击力太大，他还没有缓过神……到底是怎样的冲击与绝望，在心中不断摩擦毁灭，才能生成这样的图景？

黛丝多比亚回过神，扯了扯旁边的科斯魔，科斯魔转过头，点点头示意她无需担心……黛丝多比亚呼出一口气，徐竹对她而言也是父亲一般的人物，看到自己父亲的悲痛遭遇，她也有些痛心

维尔薇……维尔薇表示不想多说什么……她承受了六个自己的伤心和悲痛，现在只觉得身体无力，想趴在徐竹怀里睡觉……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该先安慰安慰他，毕竟所有的自己都想安慰他

华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叹口气，也是略有些可惜地摇摇手……华点点头，转回来看着舞台，手指交叉在一起摩擦着，嘴唇微抿着

梅叹口气，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未来在看戏时就被自己预测出来了，发生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也没有感到多么悲痛……居然感觉是理所当然，居然感觉是既定事实

凯文也只觉得有些奇怪，他并不理解为何如此，理念的不合也不至于如此严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不错的家会支离破碎？

格蕾修早早被布兰卡捂住耳朵，被痕捂着眼睛，刚刚所有的东西她都没感受到……如果是普通孩童，就会开始闹了，但她是格蕾修，她就乖乖地坐在那里

等帘幕拉起，布兰卡紧紧抱着格蕾修，将格蕾修抱得有些难受，但她不讨厌，反过来抱住妈妈的手……痕也不禁将手放在女儿的头上，微微抚摸起来，也算是知道为什么徐竹对她们一家这么好了

樱放开捂住铃耳朵的手，再微微拨开妹妹捂着眼睛的手，笑着点了点妹妹的头……铃可爱的笑了起来，让樱有些心疼……真听话，让捂住眼睛就乖乖照做，如果是其它孩子，就会闹着不做了吧？

卑弥呼将手里的酒放下，明明刚拿起来，意味徐竹会过一个十分快乐的十岁生日……但这可真是……尸粉脍饹啊……自己也只能在台下叹气，什么都做不了

等等……要不……找个时间和他喝酒，把他灌醉？醉之后醒过来会好一点吧？嗯……

“竹子哥小时候……好可爱~”

“确实……但发生的事情可就没那么可爱了”

“这原生家庭……啧啧，竹子哥怎么没疯啊？”

“谁知道呢……不过，他还是别疯了吧，他要是疯起来，咱们都别走了，文明也可以进入毁灭倒计时了”

“呃……也是，不过刚刚真的吓我一跳，唔哦？还挺贴心的嘛~座位里面有呕吐袋”

“你看那，已经吐起来了，绝对不能抬头了”

“我再看一眼……呕~”

人们交谈的声音不绝于耳，但他们莫不在心，但他们只增笑耳，但他们饭余茶两……有情的人，感觉悲苦，感觉恶心；无情的人，感到可笑，感到有趣

但随着舞台机械的运作，他们又都齐齐闭上嘴巴，关上心门……无论他们是否关心徐竹的过去，无论他们是否感到痛心和可笑，都至少为自己的命而屈服，像狐狸翻起肚皮，更多是诱惑与捕猎

“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那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在所谓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一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

“人类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

徐竹在浴室当中，他任由热水坠落，无法洗涤与温暖自己如今寒冷的身躯……口中喃喃自语，脸色如同行尸走肉，无言的绝望与渴求弥漫开来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砰！”

他突然愤怒起来，猛的击打在浴室玻璃上，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手上传来的疼痛，他那越发清秀的五官此时像是狂怒的野狮，紧紧皱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完美……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欠缺，才能持恒。”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永远完美……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撒烈烈朝晖之时。”

“那……到底……‘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世界从来只有更美，没有最美。而最靠近完美的一刻，就是最容易走向相反的一刻。”

“那我呢……我……我不是鸟儿，也没有人给我罩上网，我是一个拥有自主意志的自由的人。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樊笼里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那么……我该干什么……自己陪同自己，回归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人最后的状态，就是独处的时候。孤独之前是迷茫，孤独过后便是成长。人生，终将也是一场单人的旅行。一个人的成熟，不是多善于与人交往，而是善于与孤独和平相处。”

“那么……我知道了。目标不是行于足下的大道，而是坟头之际的小路。生命无需在乎，在乎无需多言，多言无需解释。”

徐竹抚摸沾满水雾的流漪，感受着皮肤上的丝丝冰冷，欣赏着内心中的微微颤抖……镜子中出现一个纯黑色的光团，飘浮在所有尸体之上

她好寂寞，她好孤独，她好难过……如一人浮于茫茫黑海之上，如一人行于冉冉绿林之间，如一人生于空空天地之间

徐竹微笑着，温柔地微笑着，温暖地微笑着……像是母亲看着出生的新儿，像是母亲看着站立的孩童，像是母亲看着跑步的少女，像是母亲看着外出的女儿，像是母亲看着棺材边哭泣的母亲

徐竹在玻璃上画出一个笑脸，三个半圆的标准笑脸，让所有人都觉得标致，都觉得好看……直到它因为水雾的凝聚而变成哭脸，变得难看而被所有人嫌弃与厌恶

黑团如水面的涟漪，不断改变不断飞动，不断变形不断穿梭……直到它变成她，直到婴儿踩踏在尸体山上，直到零零将脚跺在无数内脏之上

吃下这些食物……吃下过去可笑的内心

徐竹裹上浴袍，用腰带系起来，只露出脚踝和双手，略带着些水珠的墨发向下披撒着，标致到像女人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在他人看来，这不是一位即将迈入初中的少年，倒像是个纯洁无误的少女

他顿了顿，微笑起来，带着美丽的脸庞走向客厅，在客厅中央站住……危险的微笑逐渐浮出水面，在沙发上黑色少女的眼中，望着二楼的两间卧室，定下曦曦的目标

“零零，走吧”

“嗯，主人去哪，零零就去哪”

徐竹的眉头一皱，越皱越深，随后双手合十，再烦躁地挥走……喊声自己的孤独，回到自己的卧室，计划自己的未来

“以现在情况而言，这个家绝对危险，敢杀自己的丈夫，又怎么不敢杀自己的儿子？”

“但现在也不能彻底离开……道德与法律就像危险的尖刺，家就好像囚禁自由的牢笼……但尖刺可以防御外敌，坚固的牢笼也可以保护我不受侵扰”

“所以短时间里，还是在这牢笼里折腾拳脚吧，找个机会等个时机，自然可以离开……或许初升高的考试可以，这三年就只能做计划打算了”

徐竹走回卧室，关紧后锁住门，不顾零零自由穿梭进来，走到书桌前坐下……像女孩一样握起笔，像淑女一样写着计划

直到……他看见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身体

“砰！”

“冷静……冷静……身体可以锻炼”

忍不住的暴怒化为拳头落在桌子上，但深呼吸几口后便冷静下来……看着泛红的侧手，不禁觉得可笑……身体如此羸弱，估计连母亲都推不倒

时逢雨季，窗外的黑幕愈发阴沉，即使在房间中，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压抑，体味到唇间的湿润……又闷又湿，完全反差的体验让人感到厌恶

但徐竹没有，他缓缓站起来，挪着自己早已习惯的淑女步走到窗边，将手贴在窗户上，看着防盗窗外的雨夜，他不禁笑脸满面

雨，像是青烟从地面升起，像是蚕丝从树面飘扬，像是白发从头颅脱落……它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化为一阵阵流萤，反射着灰暗的世界

它像是着名钢琴家弹出的音符，在空气中如同鸟儿般飞翔，在黑夜中如同游隼般穿梭……传进耳蜗，扩散意识，不禁觉得旷远流长

“我喜欢听雨，既不需要像行人般担心，也不需要像默人般无聊……哈…可以听到，听到许多……”

“……谢谢”

帘幕落下，大屏展示了徐竹那时如同女人般细嫩光滑的脸庞，听着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只觉得那是一位多么富有诗意的江南女子

但又看到他刚刚写下的几个字，顿觉那只不过是恶魔的诱人外皮……“人彘计划”不可谓不惊人，零零在他背后投来的悠悠视线，也在暗示着真相

“如果这是意识流……那就太成功了……简单的场景，简单的表现，简单的语言……却能表现得如同整部小说般转折，徐竹老师……”

梅不禁微微瞪大眼睛，脑中不断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她觉得绝对精彩的一幕……虽然很短，却将意识和思想的转折，体现的如同黑中白点般突出

凯文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他虽然成绩不错，阅读量却是大大不如梅……梅转过头看着他，他也就只好尴尬地挠挠头

“徐竹老师想体现的……并不是在洗澡中的突然思考，而是在人生中经历名为时间的水的冲洗时，不断运用通过阅读而得来的观点，去改变自身”

“这些观点可以是人生观，可以是道德观，可以是价值观，也可以是世界观……种种观点可能会因为作者的不同，而导致冲突甚至完全相反”

“他就好像是在观点的战场上，拾取那些胜利的观点，将它们化为己有……以这种方式去重新塑造三观与思想，很明显，痛苦但有效”

“……这已经是哲学的范畴了”

凯文听完梅的解释，半懂半疑地无奈吐槽，他不是后世中那位与苏格拉底讨论哲学的凯文，现在的他也对哲学不感冒，只是知道徐竹在这次成长了

众人想起什么，齐齐抬头向上仰望，才发现那里已经由身体构造出了两行字……

“第三幕：突然的觉醒，结束”

“五分钟后继续”

由尸体组成的话语，丝毫不误地投射进每个人的眼睛，冲击着每个人的精神……特别是“第”、“突”、“然”和“觉”这四个字，每个点都是一颗头颅

“遭不住了……呕~”

“糟糕，习惯了……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看多了就这样，习惯就好”

数人抵抗不住胃液的侵蚀，赶忙拿起呕吐袋，低头弯腰的呕吐起来……其它人大抵都是习惯了，虽觉得有些难受，但可以忍受

过了一小会，他们就开始讨论起这次的剧情……一开始谁都有些懵，不理解其中含义，但人群中亦有差距，就像树也会分高低粗细

与梅几乎没有差距的答案在其中传播起来，不懂哲学的就简单认为是成长了，懂哲学的就会将其认为是人格塑造的奇迹，更加专业的则是摇摇头，对这种方法感到无所谓，对这种遭遇感到悲哀

梅比乌斯听着周围不断的讨论声，只觉得脑袋略有些肿胀，身体也有些无力，只得向后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用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头

明白些事实不会给人安全，相反，它更可以给予恐惧与不安……徐竹当时就是这种情况

人认识世界的面积，就像是圆的面积……圆内，我们百知百解，无所不能；圆外，我们一无所知，疲软无力……圆的面积越大，越能认识到这点，越会被这点折磨

圆的大小与面积和已获得的知识有关，知识储备越少，对外界刺激的感受与反抗越少；知识储备越多，对世界与自己的认知越多，更能明白自己的能量，既是无所不能也是疲软无力

无尽的反差会导致两种结果……一，不再扩充，及时止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区域里尽己所能；二，不断扩充，不顾损害，直到冲破已有最大圆面，成就自己的手段与世界

根本不用猜！那个人，那个缺少安全感到几乎没有的人！肯定会选择第二种方式，何况他还具有天赋？何况他的名字是徐竹？！

深呼吸……不要冲动，虽然现在很想把他从舞台上拽下来，但演出是他的意愿……至少等到演出完，实在不行……再打三巴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