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赴京都张果三截亲 汴梁城双侠遇二王 (第2/2页)
蔡汴洛淮鸿沟网,一城宋韵半城水。
富丽江山漕运通,开封自为天下中。
水陆枢纽运漕粮,北地烈马难入邦。
城中百万儒为首,宇内英雄赵称宗。
四侠入城,看不禁繁华盛景,赏不够风俗人物,每每看人都觉高人一等,自身渺小又如蚁民。慕容飞心道:“原来此便是大势,用剑当用此势。”曹骏心道:“拳法自有伸手江河动,低头山岳摇,此为大气,用刀当用其气。”张果心道:“每每走进,只觉日新月异,时时不同,使拳当用其变。”龚十八郎心道:“远观近看,终是不凡,千载冰山,永驻天涯,使掌要学稳。”各有感悟,此为汴京开悟。
待进了封丘门,下了小船,只见摩肩接踵,无处下脚,总算都是有本事的,找了空档,跳上岸边,曹骏会了船钱,张果落了船娘纠缠,众人抬步行去,一路上只在人海中流动。须臾间,四人都是饿的恨了,张果利是,扯住一个帮闲,“你叫什么?”那人极为伶俐“小人是这厢接船的,贱名王川,家里行三,又叫王三儿,街面诨名:多一画,大爷要什么吩咐?”慕容飞想了良久,才明白,他这绰号的来历,原来,若是少了那一笔,就变成了王八,心道,给他起着诨名的,真是奇才。张果道:“爷尽有钱钞,快帮爷们儿找个地方歇歇,要有酒有肉,能歇能住,最要紧是近便。”曹骏早递过去十个好钱,少一画接了钱,高声叫道:“四位军爷有紧急军情,快随小人来。”原来四人形貌不一,曹骏为道,慕容为侠,张果为农,龚十八为儒,王川儿这般喊,那人流便分了开去,四人鱼贯向前,转眼走入一间高楼,彼处雕廊画栋,彩旗色漆,金字牌匾,正是:松风馆。
龚十八郎道:“既是松风馆,岂不是喝茶吗?”王川道:“客爷久不来东京走动,这年节盛行复唐,这松风虽是吃茶,但这里的酒也是用的好水,自是美味,您看这里三层楼,一楼吃槽子食,二楼吃酒,三楼吃茶,后院是兵巡捕开的客栈,最是安静。”说罢,延手请四人上楼,坐了一副座头,四下人物不多,开窗正见来时水门,清风徐来,极是爽利,给了王川钱,让尽量叫来好吃食,先要大吃一回。多一画心花怒放,双腿离地,飞下楼去,片刻间,各色吃食流水界送上。
先上来三色羹汤,喝了开胃,又摆上银杏、栗子、干梨、姜藕,四个小蝶下去便是一个大托盘,遍布糟碟、酱料,一个食盒,盛满酒蟹、羊蹄、河虾、酒蛤、虾茸、腊鸡,四人沾着酱料,吃得没几口,撤了去,开始有红白羊肉、灌肠、油渣、卤猪、套肠、烩羊头、爆羊肚、小雀加鸡子、清蒸牛乳白,连着上了十个大碗,四人只吃的顺嘴流油,热汗直冒,待到十个空碗撤下,又有一桶白酒,一方稔转呈上,四人吃得口顺,用大杓子轮流舀了酒吃,吃得正痛快,邻桌有人拍桌大笑,“好汉子,好汉子,真少年英雄也!”
慕容飞一脚踏在地上,一脚踩住条凳,敞着前襟,曹骏居左,扶桌而食,张果居右,正自和曹骏较量,只龚十八郎最是文雅,也抓着一手羊肉,四人包裹都堆在桌下。听见人笑,几人望过去,但见一层楼寥寥数人,都望向这边,发笑这人就在旁桌,只有两人,一人五尺有余,雄壮霸道,红面大手,另一个身高相仿,只是黑胖油腻。大笑的正是红脸中年。他见人望来,大笑而起,拍手走来,曹骏早就迎了上去,那黑胖子伸手一拦,两人手掌不碰,空中虚抓几画,各自闪开,哈哈大笑,红脸中年眼中神光熠熠,“曹少卿,你的武功又进步了。”曹骏道:“岂敢,不及大官人。”转头道:“二哥,四弟。五弟,这两位是汴梁城最没遮拦的好汉,赵大郎、赵二郎。”说话间,两人已经坐了下来,赵大郎道:“见曹少卿来了,心下欢喜,又见几位年少有为,器宇不凡,不知道都是哪里的好汉子?”曹骏道:“大官人不知,这位是我结拜二哥,江湖人称闪电神剑,这一边是我四弟,宛亭张果,人称‘人间不倒翁’又叫‘活报应’,那一位唤做‘金剑神针’,龚十八郎,我的五弟。”双方见礼,黑脸胖子道:“大哥,既然遇见,便是缘分,这后院是兵巡铺的场子,唤做‘天下会。’几位少年英雄,不妨去玩耍一番。”红脸赵大郎道:“几位朋友,酒肉可够了否?”慕容飞笑道:“大官人说笑了,只去玩耍,没甚意思,不如赌斗一场。”“如何赌斗?”“且先移步。”几人略坐一坐,吃尽了酒食,方才起身,慕容飞见红脸汉子酒到杯干,黑胖子千杯不醉的架势,料想也是英雄,也起了结交之意。一伙人涌入后院,只见一片白沙地,围了十几人,正在耍石锁、铁鞭。
赵大郎甩掉外裳,露出急健内里,紧趁停当,跳到场中,点手唤道:“让赵某先会一会少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