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个死人 (第2/2页)
“但这个…”江婉指着一个方形的龟背网青铜扁鼎道,“这个不是用来放木炭的,是用来烤肉的。”
穿越了一个月,江歌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汉字全都教给江婉,所以现在江婉也基本能认识一些基本的现代词语。
她看到这个青铜器的下面有一个注示牌,说是用来放木炭的,便忍不住纠正道。
这分明是他们用来烤肉的。
隋玉挑眉,显然是没想到江婉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这些青铜器是他刚刚从一个破产的地产商里面收来的,那人是个暴发户,收藏了许多古董,不过只是为了在人前显摆,并未深入了解过。
而且那人身边也没有顾问,又什么都不懂,故而有许多标牌是错误的。
自己在还没来得及修改收纳,就随意地摆在了大厅。
结果江婉竟然还能说出一二。
“你对青铜器也有研究?”他问道。
他以为江婉只是喜欢,没想到竟然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一时间, 心中的兴味更加浓厚。
那双冷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眸,此刻也多了些别样的色彩。
江婉听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她隐约的记忆里,她就是用这个的。
“我之前好像用过这个。”她实话实说。
可江婉的实话,在隋玉听来却有些天方夜谭,只以为江婉是在开玩笑。
他起身走过来,抚摸着江婉指着说是用来烤肉的青铜器,“据我所知,这的确是用来烤肉的,但应该不是你所用过的。”
江婉的资料,早就在她上车后不久,就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
大陆那边的资料还不清楚,但来到港岛之后的一切行动,早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江婉江歌,都是从大陆偷渡来的农村姑娘,没有学历,生活拮据。
这样的人,应当不会懂什么上古时期的青铜礼器。
江婉被人否定,便不再解释,只是低着头跟在隋玉的身后。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被人否定的有时候,哪怕觉得自己是对的,也不会辩驳。
只会默默地承受。
前世的迟嗣,就总嫌弃她这个坏习惯,但她改不了。
江婉只想默默地跟在隋玉的身后装鹌鹑,她不想再说话的,只是…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江婉的目光停在了一尊青铜礼器上。
这是大厅里目前中大型的青铜礼器,是一尊布满铭文的凤首方鼎,上面的铭文依稀可见,在古玩街,可是不可多得的商朝宝器。
“占疆侯之妻江婉之墓——”
这就是她的名字。
而且,这里面记录了她的生年死年,以及她的人生经历以及死因。
江婉还来不及惊讶,便沦为了惊恐。
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想到自己是从哪里醒来的,江婉一时间更加害怕。
可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惊恐的模样吸引了隋玉的注意。
“怎么了?”他出声问道。
他本意是看江婉感兴趣,才让人随意在这里面走动。
如果因为让人走动,而把人吓到,可就不好了。
毕竟地下的东西,有时候的确邪门。
江婉看了一眼隋玉,又看了一眼那个方鼎,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这是我的名字…”
隋玉皱眉,显然是没想到江婉如此回答,他以为江婉在开玩笑,但江婉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作假。
可这样魔幻的事情,谁会信呢?
尤其是这些常人无法翻译的甲骨文。
他下意识认为江婉是别有目的,甚至有可能是某些势力派来的人。
眸光顿时冷下来,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逐渐不耐。
“如果你想接近我,就不该用这么魔幻幼稚的手法。”他警告道。
江婉还算有趣,即便是别人派来的,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也可以把人留下来。
但如果——
就在隋玉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着江婉的心思和来历时,他看到了江婉伸触碰着方鼎的手指,猛然反应过来。
不对,江婉的手上有伤的。
在车上的时候,他亲眼看到江婉扒着车门,手指被划破,流下了鲜红的血液。
自己咳血的时候,江婉伸出的手指,同样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指甲也崩裂了一般。
然而现在……
光洁纤长的手指,在灯光下白的像是要发光一样,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这只手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江婉,也已经被这个青铜鼎上所记载的铭文给吓住了。
她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从棺材中醒来的场景,呢喃道:“我…我已经死了?”
“我是一个死人?”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如果她已经死去,此刻为什么会复活?为什么能在阳光下活动?为什么体温如常人一样?
江婉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
她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
任是谁,在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的这个事实,都无法接受。
江婉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更差劲了。
隋玉已经检查了江婉的两只手,两只手都已经完好无损,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但那些干涸住的血迹不会变骗人。
江婉手上的伤口,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竟然全部都愈合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笑话。
隋玉打量着江婉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一把小刀割破了江婉的手掌,哪怕是江婉痛呼挣扎,隋玉也没有放开禁锢。
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分钟,江婉的伤口没有变化。
两分钟,三分钟…
都看不出什么变化。
可是若是比起一开始的第一个一分钟,那便能发现,伤口变小了许多。
它在缓慢地愈合。
这个缓慢,只是形容肉眼看得见的速度。
比起普通人的愈合速度,那简直是快了几百倍。
江婉彻底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隋玉同样诧异地盯着江婉,只不过他的眼眸中没有恐惧,没有恶意,只有浓浓的探究与兴趣。
“你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已经死了么?”
“现在看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