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过的班 第三站:深圳(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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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话行政总监:
“总监,多年后的今天,再说起我们,是否还会让您想起最初,那一面,一声,一应?客气,也就这么一下了哈。
在NEo时,我确有因有你这样的一位总监而闪过一丝庆幸,庆幸我的‘热场计划’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你,让这琐碎又沉闷的日常里多了一处趣味横生的叫唤。我也借此热烈地回应着,不是大声回应一声‘到!’,就是紧接着回一句‘来了’。就这样,只要你喊我,我就会如此利落的回你。而这也成了几近无声的开放办公室里一道悦耳的风景线。
这一声声,只要有人在场,只要被听见,而我也总是有回应,那么就会连带着欢笑声,这一点,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那时的你和我,隔着十米不到的距离。每次回应过后的我也总是要绕过自己的位置,再经过司机们的工位,才抵达你的办公室。这短短的几秒钟,总有人会因为我们之间的互动而乐开了怀。虽然这真的很短暂,可就是这样的一刻,让人感到了温暖,是那种我打从心底里想要带给这公司的温暖,而不是被同化成同一种只会一味工作的沉闷的氛围。
我真的很喜欢这份默契,也许你并非有意,也也许就只是我有心而已。恰巧的是从2018年我们共事时起,这一声‘来了’就习惯性地在你需要我时出现,从未迟疑。只要我在,我听见,就不曾也不会让你的需要落空。也正因潜藏在默契里的这一分坚持,才使得我不管多么地忙多么地心累,也从未消减过我每每给予你这一回应的初衷和热情。
直到2020年10月,我也还是对自己所坚持的带来的效果感到满意。明显地,总裁办公室里的工作氛围没有过去那么地沉闷不堪。当然,就我接触下来,整个公司上下也明显地更为地熟络了,大胆了,热情了,相互间也更融洽了。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我被毫无商量地平调到了本部综合管理部。被先斩后奏的一年里,我领略到了什么叫逐步被隔离,被遗忘,被架空。也正是被平调的这一年,时而也会因工作交接而不得不走动。往来间,明显能看得出总裁办公室里的人被调整了不少,而其中的氛围也的确今非昔比了。想来这里头的人情世故也实是不那么尽如人意吧。
也不知那时候的你是否还会偶尔开下玩笑,还是说同样地选择了越发地沉默,越发地专注于这毫无人情可言的工作。
平调后的一年里,工作上,我们相互间的联系总还是没真的断过。唯一变的应该就是我那只多不少的领导层和看上去多少有点子由奢入俭的工作环境。平调前的两年多,可任命我的领导可谓是集团里的每一位高层,而其中,则以总裁办公室的行政负责人和行政总监为主,辅以行政经理。而那近两年里,我的时间和精力都被悬在了A71的高处。
而平调后,可任命我的领导除了总部的,还有本部的。也算是全方位地诠释了什么叫一加一大于二。我从未想过,一个主管会做得像我这般狼狈,狼狈得连抱怨的时间都省了个干净,狼狈得连委屈的时间都挤在了熬深的夜里。时不时,这委屈也会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里那正吃着午饭的我身上。而这一时不时的委屈也真的是有着你的一份功劳呢。
那天,正午,忙完活的我才刚把自己的保温瓶拿出来,也才刚吃上一口半冷半热的粥。而你在我身后,传来响声,张口就问,问我什么时候搬离宿舍。你问的那一刻,我也正好奇到底我是什么时候答应的你。也立刻回了神,为什么这种毫无防备就来的杀鸡儆猴总是在这样放松的时刻爆发,且以一种强硬到我随口拒绝都成了不礼貌的违逆行为。
说实话,我始终也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拿我开刀,难道人畜无害就这么不值得被善待吗?我记得2019年年初,你找过我,谈过话,很短,就一问,而我的回答则是‘没有’。那一句‘没有’里藏着的是我的相信,我对你的相信,我相信你会看见我的努力,会看见我的付出,会看见我的实力,而这些也是我无悔说出‘没有’的底气。
一句‘没有’不代表我没有野心,正如我当时所明示的那样,不管怎样,对工作我都会全力以赴,庆幸我是真的做到了。是的,没怎么升职加薪的我,那之后,也没有。而我也的确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不在全力以赴。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世界有一种看见叫‘即使看见,也无法回应’或‘即使看见,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且这样的‘看见’被运用得炉火纯青,且被不留余地地用到了我的身上,一次两次三次,很多次,经历着的我早已屡见不鲜了。
也许就是当时的一句‘没有’让你或你们确信了我就是一个毫无野心且好拿捏的女孩子吧。可在我心里,那份说出‘没有’的底气里藏着的、唯一的、最大的野心就是我选择了始终相信自己,我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能让自己所做的被看见被理解,而不是一味地被逼迫,被逼迫着做出让步,被逼迫着毫无补偿地给予了没有底线的成全。
我是真的不愿相信,不愿相信是毫无野心的我让自己走到了如今一无是处的境地,更不愿后悔,后悔那一开始只抱着学习的心态的我,一步一步深入这总是言不由衷的社会就只为了成长为更好的自己。过去里,我从未想过要在这趟成长里取得多大的成就,也从未专研过如何地升职加薪,又或从中获得哪般的认可,一贯地只在工作上全力以赴。
而其中,被我自己一笔带过的沉默里有多少的失望与不公,又有多少不愿直视的冷漠与利用,早已无法屈指可数了。
被劝过,不止一次,不止一人,都在劝我要懂得站队,要适时奉承。时不时,我也会怀疑,怀疑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也该跟跟风,真的去站个队找个靠山,然后,再时不时地在酒桌上阿谀奉承一番,敬酒间唱两句演几段。毕竟,这社会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类似的成功案例。而世界也总在因为这而改变,也真的对个人实力没想象中那么地高要求。
可就因最不缺的这一种不正之风本就不该被如此放大,如此毫无节制地继续,也才使得我并未盲目顺从,否则,那就是另一种助纣为虐。烟酒本属不良,又如何相信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润育出健康的关系呢?难道说这过去里腐化已久的墨守成规就真的都是对的,也真的这般地值得一试吗?就因为一方愿捧一方愿受,一方愿妥协一方愿迷失?
久久学不会这酒桌伎俩的我让你多了些无力感吧。劝我的人里也有你,一个虽难以启齿却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你。
记得是在2019年12月31日前后,即高州项目开工结束后的一次庆功宴上。那晚,宴会的中途,你把我叫了出去。而后,我清醒地跟在你身后,想扶你却又觉得不适合,最后,我们各自坐在那走廊的沙发上,你坐在偏左侧的一头,而我坐在偏右侧的一头,你没多说什么,我也没多应什么,就全当你是在缓着你的酒劲儿,而我则是在缓我的不适。
可就在那一段沉默里,我彻底看清了自己,绝对算是那当下里最‘烂泥扶不上墙’的一位,也把你的无奈看得那叫一个真切和明白。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明白你是想让我学会去表现,特别是在高层领导们面前,特别是在那个时间点,那个我确实是把工作做得不错的节点。而这你也真的都看在了眼里,可如果我不懂如何表现就会错失良机。
当时的我也很想帮你消除那一刻的无奈,让自己放手去争这一口气,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毕竟阿谀奉承这一套并不难运用,只要愿意,就没那么多做不到。可我偏偏就是做不到,我做不到在那么累那么多活还都完成得那么到位的情况下去做那有悖本心的事,去说那上得台面的客套话,去说那无一不出于礼、无一不套路的违心话。
明明就够忙了,就连那工作日里唯一能有所喘息的午饭时间都鲜少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哪来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工作之外的人事物。许是因为你也很忙,一直在忙,也才不会过多地留意我都在忙些什么。毕竟,多数的时候,我也都是更为主动的那个,能及时地更新那些你交代下来的工作的进度,也能实时地落地那些临时安排过来的任务。
犹记那是2018年下半年的某一天,将近凌晨时分,你的电波信号下意识地连上了我的手机,那一头的你,似乎有些着急,说是让我跟进一下信息部机房渗水的问题。这信号连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忘了是不是因你找不到经理才回神把我给抡了出来协助信息部。只记得,我给信息部拨了个信号,问了情况,再三确认不需我现场协助,才又睡下。
隔天,应该是周末吧,睡不安稳的我,放心不下的我,也跑了一趟公司,并联系了相关物业协助查找渗水的源头。也是大概确认好了机房的安全和渗水的源头,以及后续的维护计划,就直截了当地做了个小总结,给你回了个安心。
这一事件让我意识到原来我有意逃避的24小时记者在线的工作生活,在这里也可以这般鲜活地有生命力地存在着。
很多时,我都会自省,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我留下工作不饱和的印象。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从入职以来我的工作内容就一直在只增不减的路上越走越没有尽头,甚至到了以一顶五的极限。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领导的话,说什么我入职的那一个月刚好碰上了年会,正是公司最忙的一段时间,过后就会好起来,恢复日常的工作秩序。
我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我总是按时或提前上交周总结、季度总结和季度计划的原因。就因为我没有像大部分的其他同事、领导一样,不是在申请延迟上交的路上,就是在遗忘了上交的路上挣扎,又或不断地被反复提醒、催促,才落下了这被误会成工作远远不够饱和的印象,是这样吗?就这一点,不一样的一点,让我看上去就那么地闲得慌吗?
又或是我那百忙之中偶尔抽空巡查楼层的转圈圈让谁给看见了,觉得我那就是工作不饱和导致的不良现象。可事实呢?事实是除了上洗手间和饭点时间,我真的几乎没有任何一次离开工位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更好地服务集团。
那些所谓的转圈圈,若非是有人投诉哪哪的谁正在吸烟,又若非有人反应室内的温度有所异常,又又若非有那需要对接的固定的相关业务或那有需要临时收集的信息、发放的资料等等,我也是不会轻易就离开工位的,毕竟,那工位之上从不缺等着我解决的问题和等着我处理和跟进的业务。而这,你也多少是知道些的,即便不是所有不是全部。
过去,奉承对我来说并非只是一次毫无营养的拍马屁,也并非只是一堆毫无根据就乱夸一通的大白话,更不是为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而采取的手段和方式,而是在对具体的人事物有了一定的了解后产生的一种发至内心深处的欣赏,一种油然而生的赞美,一种值得。毕竟,所奉承的人事物多是自己所向往的、追求的,是近乎作为榜样一般的存在。
也鉴于此,我实在也想不起,在深圳这一站,这些年,我有奉承过谁,我有对谁打从心底里佩服过,狠狠地欣赏过。
按理说,我更追求自我,更喜欢什么选择自己都清楚的自我,那个会在寺庙里祈祷上天也能更加快乐顺遂的自己。
我也的确越发地清晰,清晰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天真地认为真正有实力的人可以不屑于在酒桌上套路谁,附会谁,也坚信这实力终不会只是虚妄,不会无缘无故地被埋没,更不会无端端地就被忽视掉。我,是如此地坚信着。
你还记得你咳嗽得特别频繁的那一天吗?就是那天,我问你为什么会咳得那么厉害。没记错,当时的你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出于关心,我特意给你推荐了一家有炖汤喝的烧鹅店。然后,我便走开了,赴约去了。我能看出来我走开的那一刻,你显然有点诧异,诧异为什么我不陪你找到那家店,又或诧异这午饭难道不是顺道就和你一起去吃吗。
还真不是。我这人没有随意蹭饭的习惯,也没有无缘无故就请领导吃饭的习惯,更没有随便就和男领导一起吃饭的想法。那一天的我,就只是单纯地担心你,想要关心你一下。在这,我始终把握着一个相当适度的分寸。所以,我的走开很自然,也很随便,更是多了几分无所顾忌。毕竟,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就只是给你推荐一家有炖汤的饭店。
我不是个喜欢爽约的人,所以,在关心你之前,我就想好了怎么说怎么做。先有约的是我,后关心你的也是我,但我不会为了成全自己这一份突发的关心而打破一个相互间默认了许久许久的约。只要饭点时间我能够从工作中脱身,我就不会让这个约失守。也自然,若非我忙至饭点错过了提前说明情况的时机,我也是愿意陪你去那家店喝炖汤的。
可有些事,就是这样,不会事事顺遂,也不会事事完美,更多的是在于人,在于我们如何去成全自己,去珍惜当下。有时候,所谓的奉承,所消耗的时间和精力,本就是无价的,也该是真诚的,也更应该多些顺遂、自然和漫无目的。我相信,那样的奉承里一定有着不可否认的值得,也一定有着这社会所需的炙热,更是有着这世界正渴望着的温暖。
所以,那些年,学不会放弃的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地想用实力去证明我所做的一点一滴是值得被升职加薪的,是配得起那当下拥有着的。然而,‘事与愿违’就像个小跟班似的,总是时不时地给予我破防的充足理由,也总是不定期地突袭我的日常,就像那一个正午,委屈的我,连反抗都显得可笑至极,还顺带给一整个办公室的人添了个笑话。
总监,我的为人你最是清楚的,哪怕只有一二。我并非不讲理之人,也并非执意不配合,只是当时的我被不公平对待了。而你给我这先行后闻的当场一击,断了我任何可能的退路和可供商量的余地。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跟你打配合到第三个年头的默契。想想就后怕,就好像一个对我而言招招致命的人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身后。而你,就在那。
那时,我含着几口咽不下的粥,而那其中卡着的是我那明知无用却倔强的反抗和已哭花眼却极其不想被发现的自己。
2020年3月30日过得是有些哽咽的。可不日就是愚人节了呀。再怎么说,都退了那么多步,再退一步又能怎样呢,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拿捏除我以外的人。拿我开刀,问题总是会更容易解决的。毕竟,于集团而言,我这也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个职位,搞定后再来跟进行政助理、前台和清洁工就容易了许多,她们也便没有不配合的理由了。
即便这一搬,这一撤,就不再是后来那一百多或一千多可以解决的问题,而是在此基础上面临着再多出两三倍以上的支出或适应更长的通勤时间的抉择。而这些个时候,对某些看得更明白的人而言,也事关着其去留的另一种可能,那便是主动离职。人生中,碰到难题,总也还是会多想些。有些遇着是顺或不顺,多的选择或可能也都在那一瞬。
被为难着实是不好受的,如果撤离得再慢一些,估摸我也不过是另一个为难别人的人,所以我当即缓好了情绪便问了你要一个撤离的时间,你说尽快。我也当机立断,回头就请好了假,连夜收拾了行李,隔天就完成了撤离。我想,这结果是你想要的。事关公事,我也便不会因私而有所懈怠。而这事,站在我的立场上,更多的是事关于我的生活。
一开始,我入职公司的条件就是包吃住行的,而我本也可以申请更好的住宿条件,可我最终选择的是那栋只需交水费的附楼中的一个有漏水问题的单间。申请之际,也就是在去看房以前,我都从未想到过这一单间这一拎包入住的条件最后会交由我来一手包办,更没想到的是这后来会是血本无归,会是不断地倒贴,会是给公司给他人做‘嫁衣’。
2018年的上半年,我都还在用尽心力地适应着不断新增内容的工作日常,也还有幸和家人一起暂住在竹子林的出租屋里。时不时,爸爸会在,妈妈会在,哥哥也会在,会给我做好饭,又或者给我买一碗虾蟹粥,别提这点滴有多动人了。虽然深圳这一站,很多的这种时候也还是短暂得就像几秒钟,可那会儿没有一个当下是我没有在好好珍惜的。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一年的一场台风,一场以我妈妈最爱吃的山竹命名的台风,也就是2018年第22号超强台风。
这一场台风差点就把我从18楼给刮走。虽说这早已不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刻,可却是我最害怕被风刮走的一刻。为了尽可能地守护好这所租赁房屋的那半扇怎么都锁不牢的窗,我可谓是拼了老命,魂都给飘得那叫一个七零八落。
不得不说,足不出户就能有幸与这天地交手一番也是奇妙的。那窗户的突然崩开,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打你个措手不及’,不觉间就多了几分对大自然的敬畏,也让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过硬的体重实力是多么地重要。但凡,我轻点,但凡,我再弱一点,恐怕这后来,这今天,继续书写故事的人群里,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我了吧。那多遗憾呀,毕竟我这么地可爱,真诚,有意思,连一刻多余的担心都没给家人留下过。
一说起这段经历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人与自然的一番博弈过后,天地与我也算有了过命的交情。这还挺可爱的。
一转眼就2018年下半年,集团正处高层新旧频繁更替的敏感时期。而我住宿申请的具体落实也刚好赶在了这颇为尴尬的节骨眼上。既是我选的,也是我个人想住得离公司更近,那就算其中有落差也是我该承受住的。只是我没想到这被闲置的单间会堆满杂物,比想象的更脏更难收拾,而那尽是尘螨的环境也让我进一步滋生了被欺瞒的失落感。
前前后后,我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先是拿到了单间的钥匙,请来了人,清空了堆放的杂物,再请来人把里头的卫生给搞了。同时,将坏了的门锁重新修整了一番。这之后,又是给霉化的墙翻了新,又是给翻了新的墙上了我调的天蓝色。关于用电的安全,听了装修师傅的话,给重新拉了适配的电线,也顺便给这焕新的线配了相应的槽条。
陆陆续续地,再又是请来了师傅给厨房那锈满了的窗台翻了个新。整个单间,最实用的就数那一个陈年的热水器了。此外,空空如也。我给自己新购了橱柜、书桌和床,换上了两个大小不一的三色吸顶灯,自装了鞋柜和衣柜。此后,还请人拆了外墙上坏掉的电器,并将该缺口给封好,否则,雨天又该进水了。再者,就是找物管,商量用水的问题。
在最后,就是倒腾晾晒衣物的地方了。这地方统一得倒是挺原始的,就在走廊上,得自己想办法拉一根线,得想什么样材质的线才能更好地承接住多件衣服和多个衣架的重量。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着直接找来一根不锈钢管,可这样的话就又得花钱找来师傅安装了。为了省点事儿,也为了省点钱,慢慢地就学会了将就,将就将就也就习惯了。
还记得,那条挂在厕所小窗旁的毛巾,时不时就会沾上烟酒味。也还都记得,那天花板总会在大雨到来时渗到发霉。
我本就是包住的,免房租的。可后来,你们的到来,一步步地将这一我本该有的福利条件给整成了变相的工资扣减。
从2018年的8月起,我不仅要默认接受工资的20%作为绩效考核之用,还得每月为这海沙做的不到21平的单间支付144元的租金。而2018年的12月,我还得根据新制定的宿管制度,去与他人一起争取一个符合住宿申请的资格。这其中,我那刚建好不久的窝差点就被垂涎它的人给搞自己手上了。真的不堪回首,那么一段折腾又折磨人的时光。
更意想不到的是在再次获得申请资格的同时,得按一年一签的新规定来签订为期一年的租赁合同,得接受月租从144元调整为1284.4元的条件,即首月就得交付押一付一2568.8元,也就是即将在我18年12月的工资里扣减这部分。最后,我能拿到手的工资也就4.5K不到,而所付出的早已不止这个数,所从事着的工作范畴也早已不止自己那一份。
到这,你是否会更加地明白我所反抗的到底是什么,明白我那当下感受到的那份委屈有多么地厚实,又是否能理解那么一点我那跟谁都说不好讲不通谈不透的无奈和最后从我口中爆发出的两个看似忤逆不尊的字‘不搬’有多么沉重。
你说,我这其中的事实与原委是不是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且愿意为公平公正代言的人来倾听。然而那一刻,除了我,身后的你、在任的行政高层和在场的高级员工关系经理等等,你们中,没一个人愿意尝试着去了解我的难处,愿意花几分钟时间来看清那反抗的背后到底是为什么。反而,都在责怪我,都在以沉默这样默认是对的方式来威逼于我。
最后的最后,也都在不清不楚地靠主观来臆断,来将那份本不属于我的责任落实在了我个人的不成熟上。也就是由这样‘不成熟’的我在这最后关头成全了你那充满不公的要求。许是我误会了,理解错了。这员工关系给维护的是高层,仅服务于高层。而我还不够格,还不配享受这等待遇。也就更好地理解为什么我的反抗会如此地不受人待见。
也不知道那当下里,如此不自量力的我,是不是让你感受到了一丝陌生,一丝异变得太突然的错觉。毕竟,工作上,我明明就一直都很听话,几乎每一应都会贯彻执行,也从未有过任何类似的不答应,或者开过如此决绝似的玩笑话。
可就在你还没被授权接管宿舍以前,原来的领导就已答应过我,这装修的费用是可以给我报销的。可就因这后来,你的接替,改变了这一决定,让那本不该由我来承担的部分全然落回到了我的头上。就算我找的装修师傅多么的划算也于事无补了。而这报销,也随时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个彻底。我也尝试过不止一次,去争取,可都以失败告终。
而后,我越发地不抱希望,也越发地忙碌,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将我这笔装修费完完全全、堂堂正正填实的机会。
更加想不到在按规定签订租赁合同的第二年,也就是2020年3月底,我会被要求强制执行自愿退出所租赁的房屋。
也才那般无所顾忌地反抗了一回,也是为数不多的一回,还就两字。我知道沉默是金并不是什么万能钥匙,也知道这样的积极主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我的委屈也真的在那一刻没有了忍耐的必要。至少,反抗那一刻的我是在自己的时间里做自己。即使是在办公室,有很多的同事和领导在,也更容易地被再次误会和被不知内情的人放肆解读。可我不后悔,因为那一刻的我已做好了‘垂死挣扎’的准备,也已无所谓被你们怎么安排了。
所以,才像个孩子一样说‘不搬’,两字的意思表达得多么简短又是多么地明确有力。可我知道,那不过是我生性里的一时不快,一时孩子气。当粥咽完,我依旧得面对现实和这本就不公的待遇,否则,坐在我前面的那位也会跟手反抗起来。
是何等的公私分明,又是何等的自知之明,才会在最初里选择了这本就最不算得上是占用了公司好资源的一个选择。
临时撤离,让我不得不舍弃了一些原本就很喜欢的家装,而那些也都是我投入过的资本。听人事的建议,我被动地收取了即将入住于此的人500元。正值公司急需用人之际,为给公司留住人才,我也并未故意为难。就单单在对方想表达一下诚意或歉意之时,我成全了他,也成全了公司,也是在更好地成全自己,浇灭那不该再有的心思。
如果是你,遇到同样的情况,会不会也像我,如此地这般,最后都只剩成全。你也许会好奇我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吧。没错,就还是因为那一个承诺,一个2015年毕业季前后许下的承诺,一个让我无论如何都选择向前不放弃的承诺。深圳这一站是我履行承诺的最后一站,也是最后的机会。这一站后,我定然是要找到自己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也是这又一次的先斩后奏让我彻底地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这家上市公司里有这样的一种‘包住’叫‘可供有偿租赁’。
歇斯底里的低吟跟沉默没什么两样,对我而言都是不成气候的默认罢了,可对某些人来说则是理所应当的一番配合。
为什么前面我用的是‘几乎’,难道说在工作上我曾给过你的回应里有过明确的拒绝。还真是,就有那么一回。我记得那是你刚接管集团上下公司印章的时候,而我则是早已接管着集团上下的营业执照。你说想让我申请一个新的保险柜,而你则来用我现下正用着的这一个旧款。可我却想都不多想就明确地拒绝了你的这一请求,你的这一提议。
因为那时下我正用着的保险柜是上了一定年纪的,除了要输入密码,还得根据情况辅以钥匙才可以打开,而上下两处锁口也多少有些松动了,不利索了,且内部装置的破损也较为地明显,一不小心还会出现磕着碰着或破皮的情况。你就说这货都已经这般伺候我了,我又怎好意思再将这么捣蛋的家伙交你手上,倒不如让出这更好的机会来得干脆。
再者,就我所知,印章的使用每每总是更为地紧急,也更为地频繁,而其中的效力也更为地多变与复杂。按理说,你确实也比我更为地需要一台新的且更为灵活的和有所保证的保险柜,而不是一台早就过了保修期且连我都还摸不清其阴晴不定的性子和其功能又退化到了个什么程度的老旧款,还随时都有可能因电量过低或接触不良而突发故障。
单是一时打不开还好说,万一它闹脾气拉响警报,那就不单单是影响到个人业务了。若不能及时地找来懂行的维修师傅,那跟着头大的同事和领导也会因此而变得越来越多。关于这,想必你也略懂一二。
2018年年中前后,也就是最开始,我们就对接过与保险箱相关的业务,而其中,接二连三地由我负责处理。也正因有这前车之鉴,我断然就不会让那样尴尬的情况出现在你身上。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拒了你的好意,规避掉我们都不愿遇到的情况。
再说了,事因工作,谁又会拒绝公司给予这样好的待遇,想争取到一台双门保险柜这样的机会并不容易。什么都讲预算,也允许例外。可我很清楚,我并不适合拥有这例外。相比之下,你倒是更为地迫切和需要,不是吗?算了算,单就2019-2020年,我便处理了405单档案借用申请,而其中,营业执照复印件需加盖公章以示效力的就不在少数。
总之,我相信,只要你好好看说明书,一步一步跟着操作,那么一台新的保险柜就能更好地配合你之后的印章管理。
从陌生到逐渐熟悉的最开始是关于什么,你还有印象吗?是该说有关于宿舍、固定资产、档案,还是该说关于工商,又再或是那一段配合刑侦进行现场拍摄留底确认的时光。或许,这都在之后。你的到来就像一个无限递进的开关。一旦开启,我的工作内容便如那突遇的潮水,不仅异常湍急,还只涨不退,外加那毫无节制和规律可言的加班时长。
那是2018年7月25日,单就因为被安排跟进总裁室办公桌的安置,便一直忙到次日凌晨,待到下班打卡早已晚了。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上下班打卡还有时限,过晚或过早打卡都无法生效,才导致后来不断加班的我不得不通过不断地补卡来维持我的考勤处于正常的状态。故而,追溯到的一开始,也正是这毫无节制和规律可言的加班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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