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溱州(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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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整日不踏足议事厅,沈玉林不满之色明显却又生生压下,贺宏鸣见状更是确定沈玉林与许宴知不和。贺宏鸣心思何其通透,当下便知岂是许宴知与沈玉林不和?怕是许宴知背后的君主不信任沈玉林,不然也不会放任许宴知同沈玉林二人起嫌隙。
只是贺宏鸣不知,每每夜里许宴知都会做贼似的去翻沈玉林的窗户。
“啧,下雨了。”许宴知抱怨一声,从窗户上跳下来,往桌上扫一眼,“有吃的吗?饿死了。”
沈玉林将一盘糕点递给她,“你整日在外闲逛,竟到此时还未用膳?”
许宴知咬一口糕点,“哪里闲逛?我让付白顶了我在醉春楼待了一天,我领着张戬去旗山上查探地形。”
洪辰溪递上一杯热茶,“可有何发现?”
许宴知接过茶水抿一口,摇头,“这旗山上的地形确实复杂,不好攻。”
她又道:“明日便是定下的剿匪之期,贺宏鸣他们相信没有?”
沈玉林点点头,“这几日准备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应是无人起疑,你呢?你那边安排妥当没有?”
许宴知笑得狡黠,“明日,等着看好戏便是。”
说完她打开窗,叹了一声,喃喃道:“好端端的下什么雨。”
沈玉林也笑,“要不今儿还是走门吧。”
许宴知摇摇头,“明日好戏开场,若此时被人察觉,岂不功亏一篑?”
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不过淋淋雨而已,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
翌日清早,沈玉林和洪辰溪早早在旗山脚下整装待发,苏年、付佥以及贺宏鸣皆等着沈玉林一声令下往旗山进发。
昨夜下雨,今晨却是烈阳,不消片刻众人都出了一层薄汗。贺宏鸣问沈玉林,“小侯爷,我们何时进旗山?”
沈玉林蹙眉,“再等等。”
沈玉林这话一出众人皆明了,如此紧要关头能让小侯爷等的,除了许宴知还能有谁?苏年面色不佳,冷冷道:“小侯爷还是注意些时辰,剿匪不是儿戏,岂能因一人耽搁?”
就连往日神色平淡的付佥都蹙起了眉。
众人在阳光下等了快有半个时辰,终于见得许宴知骑于马背悠哉而来。
“哟,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儿喝太多了,今儿没起来,没耽搁什么吧?”
贺宏鸣笑道:“不耽搁,不耽搁,许大人来得正好。”
沈玉林冷笑一声,“出发吧。”
许宴知抬了手,“诶,小侯爷身份尊贵,此等危险之事岂能让小侯爷涉足?不如由我替小侯爷进旗山?这样一来,后方有小侯爷坐镇,届时也不会乱。”
沈玉林当即冷下声,“许宴知,你别太过分!”
许宴知眉头一挑,眼眸一睨,耸了耸肩,笑得略带得意猖狂,“过分?哪里过分?我这不是替小侯爷你着想吗?圣上也是担心小侯爷安危,不然又怎么会让我与小侯爷一同前来呢?”
沈玉林紧紧攥着缰绳,眉眼冷意如寒霜骤降,他紧盯着许宴知,周身怒意逼人。许宴知微扬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同沈玉林对峙,气氛一时变得剑拔弩张。
许宴知意义不明笑了笑,“小侯爷别忘了安阳郡主还在京城等你平安归去。”
洪辰溪冷淡开口,“许大人是想一个人去吗?”
她哼笑,点点头,“怎么?我一人去不得?”
付佥道:“许大人三思,虽说此次剿匪胜算很大,但毕竟匪盗凶险,许大人一人领队怕是不妥。”
许宴知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贺宏鸣,“贺大人同我去。”
贺宏鸣眼眸一亮,当下就应声,“剿匪计策万无一失,我与许大人二人同去足以应付那些目不识丁的山贼。”
许宴知弯了嘴角,微歪歪头,“诸位谁还有异议?”
众人都未出声,许宴知扬声一句,“出发。”
众人还有些犹豫,而毛晋却是二话不说就跟着许宴知而去。
许宴知驾着马,扬声喊一句,“小侯爷,山脚下就靠你守着了。”
苏年望一眼沈玉林:“小侯爷当真是好脾气。”
沈玉林沉着脸一言不发。
许宴知现下抢了沈玉林领队之职,无非就是明摆着要抢沈玉林的功劳,届时剿完匪沈玉林也捞不到半分好处。
许宴知这厢背着弓箭上了旗山,一路同贺宏鸣说说笑笑,全然没有要剿匪的紧迫,他们到了万林口,许宴知便不动了。
她拿下弓箭,对准了一只山鸡。
贺宏鸣陪许宴知在万林口等了许久,她迟迟不提再进发的事,反而猎了不少动物。
贺宏鸣不解,“许大人,我们何时剿匪?”
许宴知一挑眉,“谁同你说要剿匪?我分明是来打猎的。”
“这……这……”贺宏鸣一脸惊讶,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许宴知打断,她问:“贺大人是想剿匪还是想同我打猎?”
贺宏鸣不明就里,但见许宴知笑眯眯的,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自然是听许大人安排。”
贺宏鸣暗暗瞥一眼身后跟着的人马,却见统领毛晋面上丝毫没有无奈和怒意陡然心下一寒,酥麻之感顿时席卷全身。
原来,连毛晋都知道今日不是剿匪。
贺宏鸣当下便有不祥之感,仿佛自己被人一步步引入深渊一般,直到此刻才惊觉自己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贺宏鸣身子彻底冷下来,他擦擦额头冷汗,“许大人,咱们就只是打猎吗?”
许宴知笑得灿烂,“打猎是其次,重要的是等我放出去的兔子回来。”
许宴知话音刚落,前方迎面驶来两辆马车,一辆是从断崖方向而来,另一辆是从林坡崖方向而来。
两辆马车停在许宴知面前,“大人,断崖一路安全。”
“林坡崖一路安全。”
“哦?”许宴知眼底闪过玩味,“那就是鹰崖有人埋伏了?”她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贺宏鸣见许宴知仍无走意,小心翼翼问道:“许大人,放出去的兔子还没回来吗?”
许宴知指尖轻点缰绳,“还差一只,这一只怕是要遭点罪了。”
贺宏鸣陪着许宴知等,越等他反而心静下不少,回想起方才那从不同方向而来的两人,一个是从断崖,一个是从林坡崖。
旗山地形复杂,山中断崖、林坡崖和鹰崖三处最适攻上旗山。贺宏鸣记得很清楚,他们商讨的方案中,是要从林坡崖攻入旗山。
他想不明白许宴知此番是为何。
可他又不敢问。
又过了一会儿,从鹰崖方向来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与方才的两辆截然不同,这辆马车显然有被人破坏的痕迹,车夫是许宴知身边叫付白和张戬的人。
他二人身上皆有打斗痕迹。
付白说:“大人,确定了,鹰崖埋伏了众多山匪。”
张戬有些疑问,“大人,属下不明白,百姓都传这旗山匪盗惨无人性,为何今日他们只抢钱财,不害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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