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路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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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许宴知、沈玉林和洪辰溪便已在城门等候启程了。
沈玉寒对许宴知和沈玉林道:“刀剑无眼,千万要小心。”
谢辞接话道:“打不过就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许宴知踹他一脚,“别小瞧人。”
李忠明给了他个火折子和一把袖刃,“拿着,防身。”
给袖刃还能理解,这火折子许宴知觉得不用,“这东西付白和张戬都有,我就不必带了吧。”
李忠明幽幽一句,“他们有是他们的,这是给你的。”
她见李忠明执着便不再推拒,接了火折子。
阿桃细细叮嘱,宁肆和姜祀在一旁没说话,末了宁肆问她:“我们俩真的不能去吗?”
许宴知笑眯眯的,无视了姜祀的可怜兮兮,“不能。”
她警告一声,“若是不听话,后果自负。”
他二人这才郁闷点头。
“许大人!路上千万小心。”城墙上是靳玄嘉禾和靳玄政。
“宴知!孤等你平安归来。”
许宴知朝他们行礼,“臣多谢公主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许宴知没瞧见,城墙上站着一个守城士兵打扮的人正静静望着她,心中默默念她平安。之后这人换了盔甲,一身甲胄出现在宫中。
靳玄礼道:“朕还以为你会怨朕放她去溱州。”
乔赋笙微微垂眸,轻一摇头,“她自有思量,我不拦她。”
“我只念她平安。”
……
送别之后便要启程,三人皆有马车,只是许宴知嫌无趣便上了沈玉林的马车。
“洪辰溪没人来送吗?”
沈玉林回忆片刻,“是没有,他自到了城门便先一步上了马车等候,也不曾见有人来送他。”
许宴知一番思量,“洪泽邢只他一个孙儿,此番凶险人人皆知,他岂会舍得让洪辰溪去犯险?”
沈玉林道:“不舍得又能如何,他自请前去,圣上也是下了旨同意的,洪家还能抗旨不成?”
许宴知蹙眉,“只是我总想不通,他此番到底为何。”
沈玉林用扇子敲敲她脑袋,“想不通便别想,想想你现下的棋局吧。”
她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白子落下。
沈玉林瞥一眼棋局笑一声,“让你好好下棋你非不听,总思量人家洪辰溪作甚?左右他不会武,还能阻了我们不成?”
许宴知闻言低头去看棋局,心下一凛,这局势乍一看是白子占了上风,对黑子步步紧逼,实则在逼近途中已然露了破绽,黑子便可趁机扭转乾坤,直逼白子中腹,就好比敌人已经逼到皇城门口自己却丝毫未察觉危险。
她垂眼,“此次我们领旨带兵前去,可我们并不了解溱州。”
沈玉林当即明白她言下之意,蹙眉,“不一定,这只是棋局。”
许宴知抬眸静静望着他,“嗯。”
他们走的是官道,行程快。
夜里在官驿下榻,明日一早继续启程。
沈玉林当晚请了士兵喝酒吃肉,同他们混到一处去,到底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这些人对他本就倒没什么不满,瞧着他不顾侯爷身份同他们玩闹到一起且酒量好、行事豪迈他们心中更是对他敬上几分。
付白和张戬得了允许一早就混进去喝酒吃肉了。
许宴知没掺合,只是撑在二楼扶手边望着他们欢笑,笑一声,真不愧是将领之后,就是统领士兵的料。
她突然瞥见有一人端了饭菜上楼来,正要往洪辰溪房中去。
她皱了眉,看此人装扮不像侍卫倒像家仆,她又望一眼底下豪爽喝酒的众人,想到洪辰溪本就不会武,底下这群人一早就心中不服,如今又带了个家仆伺候,难免会被他们瞧不起。
洪林端着饭菜经过许宴知,他不知许宴知心中所想,微微俯身,“见过许大人。”
她笑,“洪大人现在才用晚膳?”
洪林回道:“少爷他练字误了时辰。”
她点点头,又道:“今日怎么不见洪大人来送送?他老人家倒是放心。”
洪林愣了愣,只是摇了摇头,“许大人,小的还需给少爷送饭。”
许宴知这才摆摆手放他,“去吧,告诉你家少爷,途中若是遇了危险莫要逞强,先护好自己的安全,旁的人怕是没空救他。”
洪林闻言皱眉,他道许宴知此话是故意嘲讽,刚想反驳时却对上许宴知的双眸,只见她眸中没有半分轻视,而是认真且清明。这话被她说得不见讽意,反而是真心实意说的。
洪林张了张嘴,隐了原本想说之话,只道一声,“多谢许大人提醒。”
洪林之后许宴知仰头望天叹一声无趣便回屋去翻看溱州相关案卷。
“大人,用晚膳吧。”
洪辰溪闻言轻缓搁了笔,抬眼便见洪林眉宇含着疑惑微怒,他轻问:“怎么了?”
他行至桌边坐下,洪林一边为他布置碗筷一边道:“没什么,只是来时碰见许大人了。”
他抬眸,“许宴知说什么了?”
洪林说:“他问了少爷为何现在才用晚膳,我说少爷练字误了时辰。”他张着嘴,有些犹豫。
洪辰溪道:“说吧。”
洪林这才说:“许大人让我提醒少爷危险时顾好自己。”
洪辰溪微一抬眉,“原话如何?”
“他说:‘告诉你家少爷,途中若是遇了危险莫要逞强,先护好自己的安全,旁的人怕是没空救他。’少爷,我有些瞧不明白了,这话怎么听都有些不善,可偏生我瞧了许大人说时眼眸,清亮温润,不见嘲讽。”
洪辰溪筷子一滞,半晌轻轻勾唇一笑,“他在提醒我,不该带你出来。”
洪林不解,“少爷,这是何意?”
“洪家世代皆为文官,府中除侍卫外再无人会武,你只家仆装扮,他应是以为你不会武。”
洪林绕不过弯来,“家仆装扮又如何?会不会武又如何?”
洪辰溪耐心解释:“我朝一直文武不合,现下情况便是如此。此行为剿匪,带的皆是士兵,主将又是曾上阵杀过敌的小侯爷,许宴知身为副将虽为文官却会武,唯有我是文生,底下的人难免不服。若是被人瞧见我此番带了家仆伺候,便是更加轻看。”
“届时真有危险,未必会有人护我。他们只当我是文弱少爷,出行还需人伺候必然不会真心以待,届时有危险只会任我生死,随意寻个打斗无暇顾及我的由头便能回了上头问询。许宴知说的是实话也是好心。”
洪林恍然大悟,“少爷,许大人原是好意么?”
他又一拍脑门想起来,“对了少爷,许大人还问我为何老爷不来相送,我什么也没说。”
洪辰溪:“许宴知看似松散实则谨慎,有此问也在情理之中。”
……
次日一早便要出发,到底是喝惯了酒的行军之人,昨夜畅饮也未有人耽误了今日行程,反而个个瞧着容光焕发有了精气神。
沈玉林在底下骑于马背朝二楼的许宴知挥手,“许宴知,该走了。”
她点点头,正要下楼时有一房门突然打开,是洪林。
洪林不再是家仆装扮,换上了墨色束袖习武之人长穿的衣袍款式。
许宴知微怔,“原是我多虑了,你竟是会武的。”
洪林微一点头,“我家少爷让小的谢许大人好意。”
她受了这一礼,淡淡一笑,“走吧,该启程了。”
之后路途皆是顺畅,只是期间发生了一件笑谈。
那夜他们歇在顺城外的官驿,这官驿离顺城很近,许宴知一向闲不住便起了心思要去顺城逛一逛。
她未乘马车,只牵了一匹马。
付白和张戬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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