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往云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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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人道教的路上，夜小天决定还是把有些话说开了比较好，要不然一路上还不是一条心，心里面也膈应。

夜小天抱拳行礼，“萍水相逢，二位恩人出手相助，夜小天感激不尽，还请二位进来说话”。

铁匠打量着星辰，一脸的探究，愁莫卿点点头，就跟了进去。

说完，夜小天转向琉璃，“后会有期，就此别过，再见就是敌人了”。

夜小天转身离开，却听到琉璃说了一句话，“程大海，你还记得曾经走过的江湖吗”？

这一句话让夜小天心中大惊，他走江湖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化名？！

夜小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琉璃一并请了进来，安排他们坐下。

夜小天首先找到铁匠和愁莫卿，亲自端茶倒水，“两位前辈，大恩大德铭记于心，请先受我一拜”。

说完，夜小天在妖姬和圆圈圈的搀扶下艰难下拜，李柳和羽衣伤心过度，已经如泥塑一般。

行礼完毕，夜小天直接开口说道，“两位前辈，夜小天在此起誓，但有驱驰，莫敢不从”。

“啥玩意啊，呆头鹅一样色的，还磕上头了，你咋不上一炷香呢，祭拜呢，你这属于是”。

夜小天的真心诚意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不曾想铁匠一脸的嫌弃，侧过身不受他这一拜，只不过他的破锣嗓子这么一吼，让所有人都是有些接受不了。

愁莫卿原本笑容甜甜的看着几位姑娘，一走神就忘记了身边这个奇葩，一巴掌就盖在他的头上。

“你虎啊，打我干啥，他妈的阴阳人，我这正在玉树临风的，被你这一巴掌弄得，白费，属于是”。

“啵”的一声，愁莫卿左脸先是圆鼓鼓的，随后就迅速张开，铁匠就马上收声了，那阴阳人下手没轻重，和他计较不值当。

夜小天直接是被这二人弄迷糊了，这两个奇葩打哪来的？到底要干嘛，一个傻不愣登，一个色眯眯的。

进门就是客，夜小天只好开口说道，“在下若是说错话了，请担待一些”。

“你就是鱼游子的徒弟？”铁匠瞟了一眼愁莫卿。

夜小天点点头，“如假包换，鱼游子是我亲传师父，李柳是我师弟”。

不曾想铁匠摇头如拨浪鼓，“他不算，你才是”。

夜小天见李柳终于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李柳的剑术是我师父教的，临终之前也认下这个徒弟，李柳的剑意比我纯粹，为何不算，我觉得前辈说了不算”。

铁匠开口就要骂，被愁莫卿一个鼻音唬住，只好悻悻的指了指夜小天身后的剑匣，“不是我说的，是它说的。

藏锋是老四最宝贵的东西，也是鱼游子身份的象征，它在你身上，证明你才是鱼游子的弟子”。

夜小天很意外藏锋的身份外泄，“前辈认识它”？

铁匠点点头，“藏锋是我生前得意之作，是我亲手送给老四的”。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夜小天一时间不好接话。

愁莫卿瞪了他一眼，恨他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接过话题，用心语说道，“鱼游子与我们决裂之前，是我们的结拜兄弟，你听他说起过没有”。

夜小天老实回答，“师父走得早，也走得很意外，除了修行，没有什么交代的”。

愁莫卿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是他的为人。你师父一生太过于随性洒脱，太多事情不在意，才会做出许多出人意料的决定”。

夜小天见铁匠拿着烟杆，非常懂事的递出一只神仙绕，这东西不是一般人，他舍不得。

铁匠是老烟鬼，一眼就看出这东西不一般，接过神仙绕先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瞬间双眼发亮，于是他赶忙装在烟斗上，刚刚好。

点着烟草，一口下去，他看待夜小天的样子就顺眼多了。

愁莫卿很好奇，夜小天也懂事的递了一根给她，脸上都是歉意，“对不住了，我一般不对着女子递烟劝酒”。

愁莫卿还没点烟，眼中就是笑意，鱼游子的这个徒弟有意思多了。

二十娘抽烟的姿势很优雅，一眼就是老烟民。

夜小天见李柳心情不好，破天荒的递给他一支，李柳强颜欢笑，接过来没点燃，还是羽衣善解人意帮他点上。

既然散烟，就有讲究，不能散一个不散一个，九娘很明显不喜欢烟味，不仅拒绝了夜小天，还故意离得他们远一些。

轮到琉璃这里，夜小天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她一支，琉璃好看的眼中写满了问号，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

好嘛，一下子这氛围感就有了，银妆和圆圈圈伸出白嫩小手要尝一尝新鲜，双标的夜小天装作看不见，他不喜欢自己喜欢的女子抽烟喝酒，妖姬对此很清楚，就是不告诉她们。

看着临时加进来的三个陌生人，夜小天灵机一动，临时开辟出几个聊天群，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能愉快的聊天了。

一番操作，夜小天终于有了一种当年办公室四个人，五个聊天群的感慨。

一口烟雾，引起许多曾经。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逍遥上仙，让整个三清天下为之侧目，同道中人莞尔一笑，三观不合者，焦头烂额。

此时的鱼游子身材普通，身高普通，就连长得也算是普通，唯独一眼双眼明亮异常，看似犹如赤子。

鱼游子这些年问道天下，游戏人间，他结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事情，刚从阐教隐秘的渠道挖掘到一个劲爆的消息，他自然要去查验一番真假。

无尽海之上，鱼游子一脸得意的看着眼前的铁匠，“哈哈哈，打铁的，你让我好找”。

铁匠开口就十分有特点，“你谁啊，长得小人得志的，差点都泯于众人了”？

这是他们见面时的第一句话。

铁匠，一个神魂只剩下一层的上古修士，曾经是受天地认可的铁匠。

鱼游子见他如此说话，故意换了一种口音，“老子叫道号鱼游子，剑仙，玩飞剑！认得不嘛”？！

“你飞个得儿啊，看你那洋了二正、不懂四六的傻样，再巴巴，小心我揍你”！

“老子数到三，你告一哈嘛”。

“呀，会数三呢？！我瞧你不识数呢，咋地，想要跳海自尽呐，丑的不够啊？！边稍一稍，别耽误我功夫，小心我把你给炼了啊”。

鱼游子与铁匠的见面不算友好，三两句话就打在一起，铁匠的锤子不是吃素的，鱼游子的剑术也是轻易不展示。

整个过程不太好说，简单点来说，就是铁匠白活这么多年，问道还真打不过鱼游子。

同时，鱼游子也有点服气，他问道过许多炼气士，还没有一个能像铁匠这样能抗揍的，飞剑都差点给他砍卷边了。

无尽的海平面，铁匠和鱼游子一起喘着粗气，铁匠打开酒葫芦解渴，鱼游子看得那叫一个眼热。

“喂，打铁的，吃独食要被天打雷劈的”。

铁匠护着他的酒葫芦，“半壶神仙醋，神仙喝的，你不配”！

鱼游子闻言一笑，“我有神仙手，跑不掉”。

说完，鱼游子的悠然飞剑悄无声息的遁入铁匠的酒葫芦之中，然后在无声无息的卷起酒浆，潜入鱼游子的身体之中。

不多时，鱼游子脸色红润，眼睛越发的明亮，他打了一响亮的酒嗝，赞叹道，“果然好酒，名副其实，神仙喝不到也要嘴酸”。

铁匠看着鱼游子的样子不像是假的，查验自己的酒葫芦，果然少酒了，“臭不要脸啊，偷盗之人可鄙，你这是入室抢劫，把我给气炸了，来来来，你大爷我给你开开窍”。铁匠那叫一个气，提着锤子再次与鱼游子在海上大战三百回合。

结局一如既往，鱼游子因为偷喝了别人的酒，有些过意不去，任由他发泄，反正他的剑要攻破别人的防御也很难，不如让着他点。

鱼游子见他累了，这才抱着手，“铁匠，我听说八大剑室之首的藏锋就在你身上，你看我，正好缺这东西，不如送给我呗”。

“你脸大啊，显得你，这么目无法纪的，红口白牙，龇牙咧嘴的，你要饭的啊，村里面还讲究一个礼尚往来的，我该你的啊”。

铁匠虽然记不起太多，但是藏锋太贵重，鱼游子又没什么值得交换的宝物，此事就成了拉锯战。

铁匠为了躲他，四处逃窜，鱼游子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紧追不放，作为一个大剑仙来说，很少有人能够摆脱他。

铁匠被缠得无法了，就提了一个赌局，只要鱼游子能够赢过他，就把藏锋送给他。

“你属狗的啊，鼻子咋就这么灵呢，我走哪你追哪，要债的都是你这样的，谁还敢欠钱不还呢，夸父逐日都没你厉害。要不这么的吧，想要藏锋也行，赌一把”。

鱼游子眉毛一挑，笑着说道，“说好了，我赢了藏锋归我”。

铁匠有些郁闷的说道，“你就不问问你输了会怎么样”？

鱼游子自信的说道，“不管你设的是什么赌局，我肯定会赢，输了，大不了送你一把飞剑”。

铁匠仔细一琢磨，这买卖不亏，先设一个无法完成的赌局，把他打发走，自己好参悟锻造之道。

“咱可说好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吃了吐的事情咱可不干。赌局很简单，对我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对你嘛，你够呛。

你天赋不行，在我看来就属于是猪鼻子插大葱，装都装不像，可能都高估了，确实是高看你了，你认输算了，还不遭罪”。

鱼游子闻言笑了，修行天赋，他历来自傲，还有比他天赋好的？笑话！

“别废话，赌局是什么”？

铁匠裂开嘴，一嘴的钢牙，“儒家浩然正气，你去吧。”

所有炼气士都知道，儒家浩然有先贤意志，最是排外，铁匠就是认定了鱼游子不可能得到儒家的认可。

鱼游子并不在意，欣然同意。

铁匠以为得计，赶苍蝇一般的摆摆手，“你去吧，成功了就来找我，我说话算数”。

“那可不行，你别想躲着我”。鱼游子可不傻，这打铁匠不好找。

鱼游子一把抓过铁匠，生拉活拽困住身边，“你不在我身边看着，我学得浩然正气你不认怎么办。”

在那里，遇到了我们的大哥，豪放派大儒——朱应明。

鱼游子认识大哥的情节也颇为有趣。

据说当年他破开阐教结界封印，单凭一剑去往儒家，被儒家先贤认定为闯入者，还没照面，就被儒家浩然弄得灰头土脸。

鱼游子有求于人，拉着铁匠当盾牌被动挨打，四处逃窜。

“你这是借刀杀人啊，人心不古啊，我这本分老实的人，就信了你的邪了，你撒手，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事了”。

“铁匠大哥，不是我拿你当挡箭牌，你看看你自己，长得玉树临风就不说了，我还从没见过拥有如此完美防守的人，镇魔府的人在你面前算个屁啊”。

铁匠听完洋洋自得，“这能算啥，对我来说，挠痒痒都不够，你只管躲在我后面，看我怎么应对他们”。

鱼游子有一点真没说错，铁匠的造物道已经是登峰造极了，配合上他上古传承的道术，镇魔府的兵甲也是多有不如。

两个活宝无头苍蝇一般的在浩然天下乱闯，既不伤人，也不逃走，终究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儒家的衍圣公闻言此事，就派遣了当时距离最近的豪放派代表朱应明前去问询。

朱应明叫停出手的儒家读书人，只身来到鱼游子二人面前，“来者何人”！

“三清散人，鱼游子”。

“铁匠”。

大儒朱应明脸色威严，开口说道，“远来是客，请酒入席”。

鱼游子一眼就喜欢上这个看着一身正气的读书人，那一身书卷气是做不得假的。

鱼游子本就是来求学的，于是就借坡下驴，三人携手归家。

衍圣公不放心，不停的催问，“情况怎么样了，朱老是如何应对的”？

终于等到回答，“回衍圣公的话，他直接邀请别人到他家喝酒去了”。

衍圣公闻言大笑，“不愧是他”。

说是酒席，大儒朱应明的家宴可能还不如一般富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