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偶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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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偶遇
眼看着乌云密布,转眼间天色骤黑。
“鹿安少爷,我们现在哪儿?还得走多久到福山?我怎么感觉方向不对?咱们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子翻山越岭啊”素称吃苦耐劳的阴六也发出了疑问。
“来的时候坐在马车里,还能看到路?”鬼知道现在哪儿呢。张鹿安也很郁闷,明明以太阳为坐标,一直向东走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乌云密布了,走着走着竟然进山了。开始还以为是类似于朱高山之类的山丘,可是天快黑了,越来越不对劲。
因为山越来越高了,林子越来越密了,偶尔传出来的猫头鹰的叫声令人寒毛直竖。
张鹿安不得不承认,他们迷路了。
眼下肚子饥饿,体力也快跟不上了,再走下去,后果难料。
张鹿安于是和阴六停下来在大树下休息。
可是肚子空瘪瘪的,怎么休息,也没体力啊。
“砰”“啪”一声惊雷,惊醒了张鹿安,这如果在树底下躲雨,那不得直接报销掉啊。赶紧拉着阴六往空旷处跑。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跑着跑着,沉闷的大雨哗啦啦的下下来了,把张鹿安和阴六淋成了落汤鸡。
好像上天开了一个小玩笑,大地还没有喝饱,天空就云收雨霁。
这下完了,如果两个人不赶紧找个地方把头发和身上擦干,同时换身干燥衣服,在这深山老林里,恐怕轻则发烧感冒,重则可能因为身体失温而毙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他们颇感无助的时候,一个背着一捆柴火,头戴蓑笠,肩披苇衣的人走过来,来人蹲下问道“两位小兄弟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张鹿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作揖拜见“禀告长者知晓,晚辈确实迷路,眼下正不知往哪儿走,腹中饥饿难耐,恳请老丈能够容留我等一晚,并请配以饭食,万分感谢”
来人看着被淋的湿漉漉的两个人,终于恻隐之心还是战胜了防备之道,说道:
“你们跟着老汉走吧”。
栖霞东边某处山林的山腰处,三人走了约一刻钟就来到了一个草堂。老者打开竹制篱笆门,带着两个人进入院子。鹿安看着前院子里有四个大水缸,都是没有盖子的;院子西边则有一个三角龙门架,就是用三根硬木从三个方向支撑住,龙门架上方绑着一个巨大的麻袋,里面估计装了沙土,显得沉沉的。
张鹿安想不到这个古人难道还练习拳击?还想到处转转,但是被老者喊住了。
老者指着旁边搭建的厨房,让两个人过去。
然后自己从窗台边摸到了一个铁盒,打开铁盒,拿出了一点火绒,打着了火,就着微微的火光,拽出一把干草点燃后塞进灶下。然后依次放入树枝和干木,火光渐渐大起来了。老者吩咐稍微年长的阴六再去多打几桶水,一来两个人先洗个热水澡,洗去身上的污秽。他再煮点姜汤让两个人喝。
又进屋拿出了两套干衣服,两件亵裤让两个人换上。
张鹿安和阴六按照老者的吩咐,先是冲洗了澡,然后拿着干布把全身擦干,喝了一大碗姜汤,顿时感觉热气上涌。
然后两个人帮着老者再次把水缸里的水打满,再在灶下烧火,煮了一锅稀粥。两碗稀粥下肚,那真是一种满足。
稀粥只能垫肚,聊胜于无。
张鹿安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又把后院转了一下,一转更是吓一跳,只见后院有一块方形空地,未种任何农作物,屋檐下却摆着一排兵器,刀枪棍棒戟都有。稍远一点还有两排站马桩。
张鹿安自忖:原来武侠小说中说的是真的,行走江湖最怕碰见的不是一般壮汉,而是那种孤儿寡母、老妪樵夫,趁人不注意突然致命一击才是可怕的。
张鹿安还在遐想,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张鹿安吓了一个机灵。回头一看,是阴六。阴六告诉张鹿安“这些都是练武用的,师傅(丘无极)曾经跟我们说过,可见老人家也是一个武者”。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用这个练武?”
“鹿安少爷,你也没有跟着练过一天啊。你那个时候伤势还没有好透,你也不乐于练武,开始还觉着新鲜,后面连观看都不看了”
打人不打脸,这个阴六说话也太直接了。张鹿安没好气的走回房间,老者已经把房间给收拾好了。
“这间原是老汉女儿的房间,现在女儿已经嫁作人妇,就空出来了。老汉都已经收拾好了,小友二人可以将就一晚”。
“多谢老丈成全,晚辈鹿安感激不尽。”
老者看着鹿安欲言又止的样子,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此处并不一般?”
张鹿安大方回应道“是的,但是对于我俩来说肯定是友好的。我感觉您一定是个武术大家”。
老者哈哈大笑“大家称不上,只是偶然习得一丝傍身之技罢了。你们二位是从何处而来?又准备到往何处”
张鹿安自我介绍道“晚辈姓张,名鹿安。这个是我的玩伴阴六,我俩都是南直隶人士。先故右都督张公可大是晚辈的堂叔……”接着就把一路的经过,如何被骗入军营,大军又如何失败,自己又是如何逃出,又是如何逃到此处说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者拈须自吟,不住的点头。“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倒是口齿伶俐,逻辑清晰,言语得体,看来果真大家之后”,
“晚辈不敢当。敢请教老丈名讳”
“老汉姓胡,名壑,字登选,乃北直隶沧州人士,崇祯二年逃难至此”。
“沧州不是号称北地粮仓吗?仓廪实而知礼节,沧州一带尚武成风,当年是遭受到水旱灾害了吗?”
“非也,是建奴入侵所致。建奴非人哉,真正的率兽食人,见人就杀,见物就抢。一家之中七口人均遭杀害,族中熟人更是被掳掠殆尽。老汉时在邻镇访友,待返回时,建奴已经扬长而去,老汉遍搜全村,才在厕所里搜到已经昏迷的女儿。天可怜见,至少不让老汉彻底绝后”胡壑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说的是别的事一样。
但是张鹿安知道的,这种伤痛是内心里一块伤疤,揭开一次就更加疼痛一次,于是赶紧道歉“胡老丈,抱歉,晚辈唐突了,勾起了您老人家的伤心往事”。
“无妨。老汉来到此地后,无以为生,就开馆收徒,倒也活的自在。如今女儿也得配良人,老汉别无顾虑。你们刚才见到的都是练武器材,蔽处虽然简陋,倒是也曾广罗门徒。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徒儿们已经纷纷离馆了,但是偶尔逢年过节的还会来看老汉”
两个人正说话间,突然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胡壑听到笑声,瞬间面露喜色。
张鹿安赶忙站起来朝门外望去,只见一行四人,为首的一人,身高体壮,面宽黝黑,下巴一缕纷乱胡须,胳膊粗壮,恰似“胳膊能跑马”。左侧一人,面容看上去很相近,只是略微瘦削。后面跟着的两个,一个秃头,跟和尚的区别就是头顶没有点戒。一个满脸络腮胡,看上去就凶神恶煞。
来者看到张鹿安两人,瞬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面对胡壑下拜“徒儿见过师傅”。
胡壑说道“快快免礼,于七、于六你们几个赶紧起来”
为首的于七笑着道“师傅,您老人家又新收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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