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湖险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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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想吃了再喂。”翟婵笑眯眯地合上衣襟:“娘,昨晚一夜没有合眼,累的够呛,赶紧睡一会把。不然就没有精力照顾他了。”
“好,我还真困了。”毕氏舒服地躺下了,眼睛还看着翟婵:“苑儿,要不你先睡,我给你守着无忌?”
“不用。”翟婵笑道:“他在长袍里,里面黑漆漆的,一会就会睡着。我们都睡吧,这个小不点很机灵的,醒了会蹬脚,会哭,我能感觉得到。”
她们把长皮袄蒙住头,睡了。可是,毕氏很兴奋,根本就睡不着,她掀开翟婵头上盖着的皮袄,瞅着她忍不住又开口了:“婵儿,你与那王后怎么就结下梁子了?”
翟婵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去王宫的时候,是义渠商人楼庳以新纳的小妾为幌子,雇镖师保护,将我带去的大梁城,送进了王宫。
进宫以后,我得到了姬遫的宠幸。
哪知道,那些看我不顺眼的王公贵族和朝官士大夫们却拿楼庳送我入宫的事,诋毁我是楼庳的小妾,造谣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楼庳的。
流言蜚语传到后宫緈王后那里,她火冒三丈,曾经到东宫来问罪,要打死我,多亏姬遫救我一命。后来我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地要对付我。
这么一来,姬遫不敢将我留在王宫了。在这样形势下留下来,我和孩子难免被太后弄死……”
“那大王也不说话?就任由王后摧残自家的王孙?”毕氏愤然地问道。
“魏王个性懦弱,却是个做事冲动的人。”翟婵无奈地道:“而姬遫是个孝子,怕父王知道王后的所作所为会对王后起杀心,根本就不敢去他父王面前告状。”
“唉,身为王家的人,哪怕是太子,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这江山坐得也太憋屈了……”毕氏沮丧地叹气地道。
“是啊。”翟婵叹了一口气,道:“主要是姬遫还没有继位,没有权利插手后宫,更怕王后那些人会对我下黑手……”
“然后你就出宫了?”毕氏郁闷地问道。
“是啊。当他对我说,要我回郁郅城待产的时候,我仿佛是听天方夜谭,非常意外和失落,这让我的心坠到了谷底。我很渴望有孩子的,都知道母以子贵,我也不能免俗。我进王宫,就是为了替翟家拿荣华富贵的,而姬遫却不愿意孩子出生在王宫,这让我的心变的哇凉哇凉的。”翟婵颇有怨气。
“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是太子的女人怀孕,却没法留在宫里待产……”毕氏一脸恼怒附和道。。
翟婵却为姬遫辩解起来:“这里面有太子的身不由己,也有他的算计与谋划。也怪我太顺从太子了,竟然答应他混出王宫,以至于又被那些王公贵族士大夫们逮住了把柄,成了一个畏罪潜逃的人……我更没有想到,这事竟然引发了一场事关国本的大危机,让我处于禁卫军的追杀之下。”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太子没有担当,真不是个东西。”毕氏也很愤懑。
“姬遫心里还是有我的。他给我安排好了出路,让我隐居……我想,姬遫总有一天会想起无忌。毕竟,无忌被姬遫寄予厚望。”翟婵安慰毕氏道,听上去更像是自我安慰:“这一次,一定是他得知父王摁不住那些跳将出来的人了,才让石颇来通知我逃走。只是我……一直心存幻想,没有理会石颇,把石颇逼急了,他这才下毒手逼我逃走……幸亏石颇心里有我,我们才能逃过一劫。石颇是我绝对的死忠粉丝,铁心的拥趸啊。”
想起在夏季牧场经历的腥风血雨,毕氏点点头,脑海里又泛起了让她怨恨的密旨,可是密旨是石颇带来的,石颇能真心救翟婵么?但是出于对翟婵的信任,她心中对石颇的惧怕释然了。心头没了纠结,一会儿,她就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在一个村庄牧民家借宿了一晚。
翌日继续坐车赶路。或许是晚上有心思没睡好,她们躺在板车上,在马车的颠簸中又瞌睡起来,除了给无忌喂奶,几乎躺了一路。
晌午的时候,无忌感觉耳边杂声很多,担心发生意外的事,便声嘶力竭地呼唤起翟婵。
朦胧中的翟婵被他哭声惊醒,一睁眼望见了山顶上一个红砖塔。原来已经到了草州城。再看毕氏,也被惊醒了。
竟然已经进了草州城?纳闷衙役这么没有检查照身帖?看了一眼毕氏的装束,忽然明白了,都是地道的义渠人打扮,衙役懒得查了。
看看已经到了地方,她喊了赶车的人,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话,递给他一小块碎银子,然后对毕氏道:“娘,我们到了,下车。”
马夫向她们躬腰作揖后,赶着马车往回走了。
“那两匹马不要了?”毕氏心疼地问翟婵道。
“能保住命就好啦。再说,那两匹马一眼看上去就是军马,太显眼了。”看着板车走远,翟婵把钱袋子交给毕氏,道:“走吧,我们去住客栈。”
毕氏惊异地问道:“都到外婆家了,干嘛住客栈啊?”
翟婵贴着毕氏耳朵道:“你还敢相信翟拓吗?除了石颇,那些杀手肯定也在四处找我们,你不怕他找上门来坑舅舅啊?”
“这个……”毕氏想起了翟拓在石颇面前的窝囊,和与他的沆瀣一气,心悸了一下,不吱声了。
“但愿翟拓不会追到草州城来。”她暗自祈祷。毕竟,他是她们翟家的长房长子哦。
翟婵的判断是对的,无忌听了翟婵的话,心宽了很多。翟婵虽然令他厌恶与恐惧,却是个明白人,一点也不含糊!
她们沿着街道往前走去。
草州城就这么一条繁华的街道,房子大多是石块砌的地基,木头做墙体,石片作瓦,大多是平房,也有两层的。她们在街上走着,眼睛盯着店家门前的灯罩上写着的客栈、食铺、杂货等提示。
在一家走到一家写着“客栈”的灯笼下,翟婵走进了店堂。
店堂里放着几矮张桌子,几乎每张桌子都有人坐着吃东西,而且大多人在吃刀削面。
“您二位,住店还是吃……”老板娘站在柜台后,是个中年女人,矮胖的个子,三角眼,颧骨很高,见她们母女进店立刻堆起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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