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手刃元艻 (第2/2页)
元艻眉头一皱,以为是给谢长柳玩弄了,方才出声呵斥,便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刺痛。
“你……”
似被生生的撕破了皮肉般,元艻吃痛的低头看了一眼腹部被人插入的刀子,整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身体,有血顺着刀刃上的凹槽流出来,一颗颗的砸在地上,也洒在了黑色的不知浸染了多少血迹斑驳的栅栏上,而刀柄还被谢长柳紧紧地握在手里。
身体上的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毅力,他咬着牙忍受着这一股剧痛,微弓着腰,抬手想要触碰他被划开的伤口,却疼的他不敢动手。
他盯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瞪大了双眼,眼中似意外也似不甘。
他发出了一直以来困扰他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杀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宫变他就是想害他,他却忽视了这一次,他会对自己先下手为强。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出手。
谢长柳不管说是陛下的人还是太子的人,都不会擅作主张的杀了他,毕竟,杀害一个未被定罪的官吏,他又如何能脱身,就是太子都不能包庇他。
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胆量,敢在昭狱就对他下手。
面对元艻的疑问,谢长柳却笑了,至今元艻都没有认出来他,看来,他也果真是老了,变得老眼昏花。
“因为我是谢长柳啊,侯爷。”
“你害死我父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你舞弊让元葳顶替我寒窗苦读多年得来的功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我会找你通通拿回来?”
他谢长柳既然是在报仇,又怎会让他元艻有侥幸逃生的机会。他可以仗着陛下一次次的侥幸逃生,可他却不会在给他机会了。
他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毕露寒光。
“你!你居然是……”而谢长柳的身份却是他意料之外的意外。元艻顿觉惊惧,他瞪着谢长柳,似乎是要把他的脸从他身上剜下来。
他当然知道谢长柳,头一个敲登闻鼓在大明殿状告他的毛头小子,不过却有一身才学,但也给他利用得淋漓尽致。
只他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谢长柳,是谢遥的那个儿子,是当初敢在大明殿状告他的那个愣头青!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死在某处了呢,没想到却改名换姓的回到了汴京来。难怪说今日在朝堂之上,他一介白身还能出现在大明殿,原来是来看他虎落平阳的啊。
也怪不得他竟然敢在昭狱内就对自己下手,原来是找自己寻仇来了。
谢遥那斯人,倒是生了个睚眦必报的好儿子,藏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报仇,也不知怎地就煽动了他家那两个蠢儿子,与他狼狈为奸,害他至此。
然在知道谢长柳的身份后,元艻纵然如今深陷牢狱,却也不惧这个当初就败在他手里的毛头小子。他试图拿起他身为权臣的威慑力,吓退谢长柳。
“谢长柳!我乃当朝官吏,你岂敢……”
然,他话还未说完,尚有半句在他腹中,就被谢长柳截断。
“有何不敢?元大人。”
谢长柳脸上带笑,眼底却是俨然看死人的冰冷。他猛地拔出匕首,然后,又是一刀刺下去。
他再次感受到了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他的手上,滑腻粘稠的血液让他恶心,却也有种痛快的快感。
他隔着栅栏,把元艻死死的按在栅栏上,不让他挣扎,然后一刀接一刀,毫不手软。
能亲手手刃仇人,是谢长柳最快意之事,如今杀起元艻来,他也毫不手软,元艻只有死在他手上,他才是快意的。
元艻避无可避,论起身手,他远不是谢长柳的对手,加上被谢长柳突如其来的偷袭了一道,他已经没有了动弹的精力。
就这样被谢长柳钳制着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重创,利刃破穿他的皮肉,刺进了身体里,搅着他的血肉。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失了语,瞳孔逐渐失焦,双手呈爪的扣在栅栏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谢长柳,从开始的不屑到逐渐的对死亡的恐惧。
他吐出一个字来,却是最后的遗言。
“你……”你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他最后还想说些什么了,因为他死了。
他的遗言也不过就那一个字罢了。
他几乎是连挣扎也无,就成为了谢长柳手里一点都不冤死的鬼魂。
他死不瞑目。
谢长柳眼睁睁的看着元艻在自己的手上断了气,他最后抽出匕首,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隐隐在发颤。
他杀起元艻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犹如跟人谈话一般心平气和,可直到现在,沾了满手的鲜血,以及,趴在栅栏上缓缓倒下去的元艻,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瞳孔猛然一缩,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却也并不觉得自己动手杀了元艻是件什么惊世骇俗的错事。
他早就该死了。
自己杀他,也是因果报应,是他该受的。
甚至这一刻,他心中没有一丝被追究责任的害怕,只有大仇得报的痛快与得以慰藉父母在天之灵的欣喜来。
这种滋味太妙了。
是他这些年来,最想感受到的却一直不曾感受到的舒畅。
大仇得报原来是这样的心情,酣畅淋漓。
他元艻,死的也不冤了。
谢长柳于昭狱杀了元艻,又堂而皇之的离开,然人一死就查到了谢长柳头上。元艻好生生的进了昭狱,却在谢长柳去过后被人刺死,哪里就查不到是谢长柳伺机报复并杀死了元艻。
不过,如今整个朝堂都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一言堂,他们要想不得罪太子殿下,至于元艻之死他们还不能直接去抓了犯人而是先知会太子,表示了谢长柳的所作所为,又拿国法说事,并要秦煦给个交代才是,不然,刑部也难办,大家都难办。
况且届时不仅是坏的他东宫的名声,就是谢长柳他这个无辜之人都不会再让人觉得无辜,因为他手上沾了人命,也坏了国法,就是他秦煦也难以继续袒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