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彻力 (第2/2页)

苦药入肚，胃中传来一股温热，萧行云语气似有感慨，看向秦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自责与无奈。

“无事，师父您吉人天相，肯定会长命百岁。”秦烈劝慰的说道。

“是师父对不起你啊，都怪师父年轻时不懂事啊~~”秦烈越是这般，萧行云心头就越发的不是滋味，说着说着，双眼便有些朦胧，语气喃喃。

萧行云年轻时也是一位顶尖高手，一手开山拳术，打遍城中无敌手，为人恃才自傲，又嗜赌，得罪了不少仇家，连锦宁城的大武馆联盟盟主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萧行云病重，城中指不定有多少暗中看笑话的人，之前贾河也曾去一些武馆借钱，但却都被无情拒绝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师父莫要担心，有我在一天，开山拳馆就不会倒。”

萧行云年老，又大限将至，似乎患上了所有老者的通病，爱念叨。

嘴中不断说着年轻时的过往，与亲近之人的诉说篇幅中，妹妹萧念芳的记忆占了大多数。

秦烈见状也只得附和应声。

“可惜了我那孩儿啊~~”房间中，重重传来一声叹息，秦烈沉默无言。

萧五天赋好，就是太傻，但转念一想，若非赤子之心浓厚，他又何来在在十九岁突破五脏境？

回忆的片段磕磕绊绊，萧行云手中的一碗苦药也灌入腹中，秦烈接过碗，正要打算离去，却听萧行云突然叫住了秦烈。

“小烈，你可知我开山拳的真意？”萧行云的话语中，少了几分虚弱，略带严肃的问道。

“拳如开山，力若奔雷，拳劲贯臂，所向披靡。”这是开山拳法的总纲，秦烈熟知这副身体的记忆，自八岁骨龄稳定之时，秦烈就开始了学拳。

“不对，这只是外人所见，我开山拳老祖萧别离，只是获得了那卷无名拳法的皮毛，真正的核心拳理，至今无人可破。”

秦烈听完一愣，开山拳还有这种隐秘？

不过一想，萧行云自五年前大病之后，时常记忆混乱，有时还将秦烈错认为自己的儿子萧五，痴呆性的病状还会持续很长时间。

秦烈并没有把这话放到心上，嘴中正要说话之际。

只见萧行云强提精神，又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胡话，人是痴傻的？这是每一代馆主的秘密，就在中堂祖师雕像旁的烛台中，转动之后有一暗室，你若不信，可进去一观。”

“你现在有资格担任馆主了，明日，就去武盟去报备一下吧。”

说出一串如此连贯的话，萧行云一声重重的咳嗽中，秦烈见状，连忙轻轻拍了拍萧行云的背。

“师父，此事当真？”待到萧行云气息平稳之后，秦烈这才开口问道。

“自然是真的。”萧行云笑着回道，再说出这个埋藏多年的秘密后，他心头涌出一股解脱般的释然感，又有些五味杂陈。

这本是他准备带入棺材里的秘密，话语中那句，去武馆联盟报道，那也就意味着。

自此以后，开山拳馆传承至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位外姓馆主。

这个秘密太过重大，哪怕萧行云年少时烂赌，仗着拳术不服城中各大武馆，就算把传承的锻骨汤都给当了。

也不曾卖掉自家传承，若非情势所迫，拳馆后继无人，那他也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