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牟干校集中一大批 大中专院校老师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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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放暑假的首个礼拜天，起个大早，跟爸坐汽车，乘火车，赶到中牟县；真是好大的大学干校，大果园！经一路打听，终于寻找到了朝思暮想、正在巡护超大果园的爷爷——他乍见冲他奔来的三儿子与二孙子俩儿孙——曾经是“河大、师专、开师”资深体育讲师“三铁大王”体育运动会总裁判长！一米八三，年过七旬！欣慰的俺爷爷猛然：老夫聊发少年狂——手持白蜡杆、撑竿跳高式地一跃、一越的飞过来：“啊！来啦？来啦？哈、哈、哈，好！”吆、爷爷比爸还高挑，更精瘦！还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俺爸恳切的絮叨着：爸您廋啦，廋多了??????！亲爷爷他接着又文绉绉地讲：“国梁啊？跟爷爷住，不准摘吃树上公家的果子，这可都是咱河大等院校‘废教、育果’各系教授、讲师们辛勤劳作的果实吆??????！啊？你看，这果树下，这百十公顷大的果园里，遍地落果——唉，更要管住嘴，少说话啊！绝不准与人议论政治、言国事，谨记啊切记牢??????。”俺爷孙仨，呵！话喷般走在果林间的主干道上，我童言无忌不住地问：“这是啥果树？那又是什么瓜呀??????？地上的落果真甜、真好吃，真多啊！为啥不把它们收捡起来都给吃啦或买了??????？”“唉，封闭式的大果园里人少，怎能吃完啊？可惜都烂唠??????。”

无尽果园路？隐约遥望那幽深处里有排房？再近观，似牛棚？走近前，爷爷讲：这里分集体宿舍、与单人寝室；紧挨着的一排是厨房与食堂；临近那边喂养着一群鸡来几头猪；还有一座大茅房。来到爷爷这物品有序、一尘不染的单间寝室，刚放下物品猛听急促震耳的钟声响！爷爷催促：“开饭了、先去排队打饭，再洗漱??????；”唉，是路途累饿，还是换了口味？或是吃上现成饭的缘故！忒香，吃的好撑吆??????！俺爸他再感叹：“爸。您廋多了，太廋了！是不是伙食费不够啊??????！爸吃饱饭，再唠会家常，就急匆匆去赶车回开封老家了??????。午睡后，爷爷带我去巡边；俺爷孙俩砍荆棘，封堵篱笆围墙的缺口??????。劳作间，忽闻得嘻嘻哈哈童戏言；循声见几个当地同龄的男、女生，正向我打招呼呐；爷爷直起身，会意地讲：“歇会吧，啊！”我怯生地凑上前：“嘻、嘻，哎，新来的？你是哪来地？那个臭老九老老师！是你啥??????？”“他是我的亲爷爷！您都在这干啥嘞？”“俺也是跟大人在看护大队里的瓜地嗯??????！”爷爷巡防已渐远——顷刻间俺都成了好童伴；他们邀我吃早熟的西瓜、甜瓜，我捡拾些时令落果还；这样“礼尚往来”乡味甜??????！第二天，天不亮、就被爷爷哪一串串唉声叹气的唠叨声唤醒了：“唉、啧啧啧，又起晚了？嘿，嗨??????！”“咋啦，爷爷？”“唉！今天啊，茅厕又被别人抢先打扫干净了，哎！从前都是我最早啊？不中！明天1点就起床、看他们谁还能早过我，抢过我??????！”

直到该晨练时分，爷爷才止住懊悔言：“国梁，该起床了！爷爷教你打太极拳——两脚打开与肩齐，双手平伸，体左转??????；爷爷特认真，手把手地矫正着一招又一式，可我老是学了后式忘前招；难为得大学著名教练（解放前，曾被军阀韩复榘委任为体育总教官；只因爷爷的爷爷八十岁寿终正寝，忙奔丧、而未上任就职；）——只咂嘴来、频摇头：“唉，营养呔差，体质太弱！以后慢慢唻吧??????”

一晃，大半个暑假过去了——这天，爷爷要带我回开封取换季的衣物；我想起第一次回老家——奶奶扭着小脚，蹬蹬地东西屋，跑来跑去忙做饭；等着吃饭的叔、姑，堂哥、姐、妹，哦、还有我那像只小猫般，躲在爷奶床角的亲妹国莉；开饭了，呼噜噜围上来，奶掌勺盛饭；皆因俺爸，每月孝敬俺奶三十元钱的缘故，我感觉碗里肉多；随即就像哪吃年饭般，现了原形似地先吃面来再喝汤，剩下碗底肉片片，傻显摆的慢慢唻品鲜，打小养成的吃年饭地陋习现！招来众人恨与厌；急得奶奶是捂罢脸！再揉眼：“唉，快吃！”——我执拗地要留下；爷爷留下三天的粮菜票回家了??????。除了果园、瓜田的两、三群小伙伴，我还结识了两位知识渊博的臭老九忘年交，一个曾经的中文系主任、李教授，他的仨儿、女，都在抗战，解放战争中没了——这天午饭后，我正在鬼哭狼嚎的唱红歌，李教授极谦逊地来皈劝：“国梁啊，大家要午休了，不可如此不羁呀；闲来无暇时？您可悄悄地看些书籍，既陶冶情志、又丰富知识面??????；国梁呀？因年老多病，领导特批准我养了三只乌鸡，可否拜托您帮我照看两天？我也需要回家一趟；每天呐，只需喂它们一把米！晚上切记将鸡窝堵严！可别叫黄鼠狼，吃了我的鸡！哦???????？”

另一个是前额头奔凸、缺下巴磕，忒会讲故事的历史系徐老师；晚饭后，他常给我们讲故事，还带我们去看乡村戏??????回来的路上就提考我们戏曲之涵义——再给我们深入浅出地讲解这其中的剧情与寓意??????。三天后，爷爷回来啦；第二天清晨醒来，又见爷爷一边伏案写，一边又唉声叹气起；看见我起床了，唤我坐下，轻声讯：“国梁啊！你摘树上的果子，跟村童换瓜吃啦？”“没有！我是拣拾树下的落果；呕！他们还教咱园里的小孩们，专拣有虫蛀眼的落果，又甜还不烂芯。”爷爷像个孩童样：噢？好，好，好！这下工宣队领导要的这份材料（检查）好写啦，好写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