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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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震惊:“你这些形容, 说的原来是男人吗?”
“都可以嘛。”不到一分钟时间,津岛迅速将这个魔方复原了,他将魔方往桌上一摆, 笑嘻嘻道, “难道你只喜欢异性?”
夏树已经认定他是在说胡话,转移了话题:“你过来看一下这个d坐标。”
津岛很配合,凑过来盯着电脑屏幕。
这个异想天开的话题没再继续下去。
不久后, 津岛修治身份暴露,系公安卧底,上了琴酒的清理名单。
而朗姆则直接下令,让北条夏树亲手解决叛徒。
他持枪将津岛修治逼上了度假酒店的天台,栏杆远望是一片静谧蔚蓝的海,夕阳暖橙,金黄海面却涌动着不详。
“夏树,我很怕痛的,快一点。”
“好痛啊。”
夏树并没能一枪干脆利落地解决对方,琴酒握着他的手杀死了那个人, 并且警告了他。
借着半完成的拥抱动作,对方身上凛冽的烟草与雪松气息从四面八方进犯, 击碎了夏树堪称可怜的自欺欺人。
他裹着琴酒留下的宽大外套, 却冷得彻骨。
……如果自己成为了组织的清扫对象,也会被对方这样毫不留情地杀死。
像是忽然烧灭的钨丝灯泡一样, 砰得一声过后, 灯灭。
组织的成员,无非都是量产的、刻有使用寿命的灯泡罢了, 纯粹的工业流水线产品, 哪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样的念头如此强烈, 夏树为此莫名失落了几天,整个行动组的气氛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冰点。
基安蒂偷偷问:“你和g吵架了?”
“……没有。”
“那你去给他道个歉吧。”
夏树:“?”
基安蒂下了结论:“我觉得他在生你气,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好可怕。”
夏树:“?!”
他猜测大概是对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但又实在打不起精神跟琴酒保证什么,只能这么莫名其妙地冷战下去。
冷战的结束始于一杯冰美式,像是约定了分享完零食就不再吵架的小学生一样,不约而同恢复了正常的相处状态,尽管聊天频率也没比冷战时期增加多少,但总之气氛缓和了许多。
夏树情绪恢复得快,没过多久,又对上司的头发起了歹念。
当银发荡过他面前的时候,总忍不住伸手沾一下。这样的念头愈演愈烈,他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然后被抓了个正着。
对方的眼神颇为玩味,手掌紧紧桎梏着他的腕骨:“在干什么?小老鼠。”
灼人的热度从掌心与皮肤贴合的地方传来。
夏树几不可察地抖了下,小声提议道:“嗯……我看你披着头发好像很不方便,帮你扎起来,怎么样?”
他说完就想给自己一拳,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是因为手痒。
夏树脸上顿时写满了生无可恋,可能就要死在今天了吧?
琴酒:“……”
禁锢的力道好像松了一点。
夏树以为他信了这个瞎扯的借口,继续硬着头皮吹牛:“没骗你,我也是有经验的。”
琴酒咬牙切齿:“有经验?”
夏树悻悻然承认:“……我看雪莉梳过头。”
琴酒:“哦。”
然而夏树还是没敢上手帮他扎头发,他感觉这样的行为跟摸狮子鬃毛没什么区别,好像太过于作死了,于是犹豫地克制住了。
他最近在考虑一件事:g和我从前的好朋友会是同一个人吗?
夏树对感情的感知非常迟钝,然而琴酒确实对他展示出了一些不同于别人的优待,起码基安蒂和科恩不敢让g顺路带杯冰美式回来,否则下场可能会很惨。
理智的天平左边写着“他是”,右边写着“他不是”,夏树仿佛一只小松鼠,每每觅到点相应的证据,就往左边堆一粒松子,努力让天平倾倒。
他勤勤恳恳地收集证据,津岛修治的死像路过的强盗,蛮横地一脚踹翻了天平,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
而他被一名组织研究员绑架了。
夏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了不错的思路,准备去组织研究所的技术部找人商量改进纽扣型窃听器。
结果在走廊上好端端地走着,拐角忽然冲出来一个人用沾了药物的手帕把他迷晕了。
北条夏树迷迷糊糊地想,谁能在研究所如此胆大包天?
不久后,他醒了,双手双脚被铐住,完全无法动弹。
研究员长了一张平凡的日本男人面孔,头发蓬乱,无精打采地垂在额前。
夏树:“你是谁?”
对方沉默地盯了他很久。
“你想要什么?”夏树沉着冷静地问,“我可以配合你。”
研究员忽然咧开嘴角,露出恶狠狠的笑容,终于开口了:“是你让恶魔降临人间。”
夏树:“……?”
中二病吗?
“你害死了无数人。”研究员又一次重复道,“你要谢罪,你必须死。”
身上似乎还被注射了肌肉松弛的药物,夏树用不出一点力气,只能被半拖着架到天台上。
研究员显然是因为什么事情精神失常了,眼球张得几乎要溢出眼眶,疯疯癫癫的样子手枪抵在他的脖颈边。
顾忌人质的安危,没有人敢出手阻拦,联络员面色沉沉地向上司汇报。
研究员将夏树随手推到地上,反手从外面锁上两扇天台的门,隔绝了来自身后的偷袭。
没过几分钟,一架直升飞机从天际线升起,由小变大,依然隔了几百码距离,只看得清影影绰绰的机型轮廓。
研究员显然也认出来了,他拽着夏树挡到身前,一手举着芯片,一手拿枪指着他,颠三倒四地说着些疯话。
“我将把研究的内容公诸于世!让组织彻底身败名裂!”
“你们这群疯子……!你们怎么敢违反一切守则,妄图探索人类认知范围以外的不可名状!”
直升飞机悬停在空中,螺旋桨拨动着涡流,冷静地注视着天台发生的一切。
夏树到现在也没太搞清楚情况,研究拒绝一切交流,直截了当地宣判他有罪。他只知道这人应该是个小有成就的研究员,说疯就疯了。
枪口抵着太阳穴有点痛,可能要死了吧?
“你们都该死!”
研究员在他的耳边大吼,跃跃欲试地摁下扳机。
夏树甚至听见了扳机内部机械结构松松扣上的微妙声响——研究员果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鱼死网破。
再有一秒,他会死得非常难看。
真奇怪,夏树想,他明明应该畏惧死亡,但真要降临时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然而在研究员夺走他的生命之前,一枚子弹破空而来,释出透明的冲击波,以一种极其精妙的角度破碎对方手中捏着的芯片,再尖锐地钻入他的心口,折断肋骨、打穿肺叶。
痛楚来得如此突然而剧烈,夏树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得倾倒,研究员那一枪也险险擦着他的轮廓射偏。
对方身高和他差不多,之前缩在他的身后用他挡枪,这一击令场面瞬时出现破绽。
似乎又是一枪,研究员喉口发出短促而闷钝的一声,倒下了。
夏树的脸颊溅上温热的血,而他已经无暇去感知了,他想抬手去捂住伤口,却被手铐钳制。
他嘴唇翕动着,每一记吸入与呼出,都会带来强烈的阵痛。
但夏树尚有余力自嘲,比如失去意识前,他还在想这狙击手水平着实高超。
——开枪的人,是琴酒吧。
他慢慢闭上眼睛,意识坠海。
……
六百码外,直升飞机内。
“那位先生的意思是杀了他,摧毁芯片。”朗姆举着望远镜,“哦?挟持了北条夏树作为人质。”
测风仪摆在狙击步枪的支教下,数字和代表风向的标识变化着,是个阳光热烈的大风天。
琴酒透过目镜,注视着被挟持的年轻人。
风掀起他浓密柔软的黑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既然拉普拉斯妖中止,那么他没有用了,杀掉吧。”朗姆饶有兴致地望过来,恶意的笑容几乎要撑裂嘴角:“还是说,g,你舍不得?”
琴酒面不改色,陷入了极其专注的状态,光线、尘埃、变化的风向,所有的一切交织着在他脑海里融合成任他左右的整体。
而他用力注视着目镜里的夏树,眼神凶狠而专注,几乎要穿透六百码的空气钻进他的皮肉。
“你舍不得也没关系,毕竟你是g,你当然有……”
朗姆仍在身后喋喋不休地阴阳怪气着。
进退维谷的场面。
boss和朗姆本就怀疑琴酒因为私心而阻止拉普拉斯妖,这对组织来说是相当危险的信号。
g必须冷酷果决,献上整副人格与全部的忠诚,为组织扫除一切,为组织所向披靡。
一把刀怎么能拥有它自己的意志?
黑泽阵可以。
g不行。
黑泽阵生于里世界,正常孩子嬉闹的年纪,他在玩刀;黑暗对于他来说就像海洋之于鲨鱼,他扎根在这里,也只能生存在这里。
鲨鱼无法离开海洋,top killer不能因为伤害北条夏树而软弱犹豫。
他应该立刻杀死那两个人,如同他平时处理叛徒般果断,一枪一条命。
琴酒做了决定。
风止的那瞬间,他目光一凛,屏气,子弹破空而出。
两枪,一枪打碎芯片、击中北条夏树的心口,另一枪穿透研究员的鼻梁,碾碎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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