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帝一起重生后 第1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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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当知道我知你心思,亦知道我心思。”裴衍洲从树丛中走出来,吹了一声口哨,唤来自己的马,将朱烙半残的尸身挂到自己的马上,又将大虫拖在后头。
“是……你救了我?”陆珠悠悠转醒,便看到裴衍洲修长的背影,少年月牙色的胡服染了血迹,不显肮脏,反而叫她有一种少女的怦然心动。
清冷的郎君未曾看她一眼,只冷冷地说道:“还请陆娘子整理好衣物,我带你出山。”
陆珠一想到他可能见到自己与朱烙的那些龌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牙齿咬着下唇,道:“是他突然发了狂,不是我……”
裴衍洲显然对她的解释并不感兴趣,轻盈地跳上马背,不等陆珠有所准备,便往前去。陆珠怕他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深山里,慌忙理了理衣裙,所幸她的马匹还在,她跃上马紧跟在后。
时辰尚早,那些世家子弟大多还没有回来,别院外的马场上没有几个人,除了一些不爱打猎的小娘子外,当属那圆脸少年最为显眼,他一个年轻郎君跟着沈月溪与林惠兰两个小娘子旁边,溜着马慢慢踱步,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小娘子笑出了声,而他那张脸又涨得通红,憨憨地伸手挠了挠头。
裴衍洲远远地便看到了这一幕,小娘子在圆脸少年的面前毫无保留地笑开,比这春光还要明媚动人。他眸色微沉,托着大虫的尸身便冲上前去。
沈月溪听到马蹄疾驰,朝他这边望来,笑着便迎上前,“阿兄,回来……”
她只说到一半,便变了脸色——
被大虫咬断脖子的朱烙那一颗脑袋像挂在枝头的灯笼一样摇晃得厉害,她怕再往前一步,那脑袋便要像球一样掉下来,滚到她的脚边!
第二十章
沈月溪天生怕血,更不要说朱烙的死状凄惨,她根本就不敢看,将整个脸都别了过去。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也被吓得不轻,先是后退了两步,但是见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便站在那里,他终是鼓起勇气,挡在了沈月溪面前,两股战战地说道:“沈、沈娘子……你莫怕!我帮你挡、挡着……”
裴衍洲瞧向两人的目光愈发深暗,手指在弓箭上摩挲了半日,方从马上跃下,走上前道:“有人被大虫伤了性命,你快去将林主簿请过来。”
“哦、哦……好……”圆脸少年只觉得裴衍洲身上有着一股叫人臣服的气势,他还未反应过来,已经顺从地去寻林主簿了。
裴衍洲又朝前走了一步,见沈月溪连连退了数步,他垂下眼眸,淡淡说道:“月娘你先回屋。”
沈月溪几乎落荒而逃,转身便拉着林惠兰要走,可没走两步,她又停了下来,“五娘,你先回去,我……我留下来。”
“月娘?”林惠兰十分吃惊。
她知道沈月溪胆子小,别说是死人就是那些带血的猎物,都能吓到沈月溪,她小声说道:“这里有我阿耶在,你不用在这里硬撑着。”
“我没事,五娘你先回去吧。”沈月溪硬着头皮又回到了裴衍洲的身边,只是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里,不用去看朱烙的尸身。
沈月溪克制着内心的惊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即便她再无知,也知道一个皇子死在汾东的猎场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弄不好整个沈家都会受到牵连,她不能就这般丢下裴衍洲独自一人在这里——她不知道前世这个时候裴衍洲在哪里,可是现在却是她将他拖到了险恶境地,她不能扔下他,独自逃跑……
沈月溪心中颇为懊恼,她昨日就该告诉阿耶朱烙在汾东的,若是阿耶知晓了,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重生了的缘故,本该活得好好的朱烙竟早亡在了大虫的口下……
“月娘。”裴衍洲轻唤了她一声。
沈月溪整个身子都重重地颤抖了一下,勉强着开口道:“阿、阿兄莫怕,这里有我……等会儿阿耶就会来……”
小娘子并不知道自己说话时的声音抖得厉害,他从上而下望去,可以见到她的长睫如蝴蝶一般轻颤,可她依旧倔强地站在血淋淋的尸身前,裴衍洲眼中的墨色稍稍褪去,与她并排而站。
没一会儿,林主簿便匆匆赶过来,他见到朱烙的尸体重重皱了下眉头,再看到那支正中大虫额间的利箭,忍不住赞叹道:“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裴郎君不愧是沈太守的义子。”
他又对面色煞白的陆珠说道:“陆娘子,汾东之人皆知深山之处有大虫,你……如今你表哥既已去了,只得通知他家里人来收尸了,或是……”
“你可知道他是谁?”陆珠面露古怪地盯着林主簿,“他并不是我的表哥,而是当今的四皇子。”
见着林主簿从一开始的几分轻慢转成了满脸的惊愕与惶恐,陆珠心中有了扭曲的快意,她知道这些官员都是追随沈南冲的,对于陆家明面上客气着,背后指不定怎么嘲讽,尤其是她的兄长被沈南冲抓了以后,汾东这些官员更是不将陆家放在眼里。
可是他们不知道,朱烙可不是随意能打发的人——他死了,陆家或许见不得好,但是这一次汾东参与春搜的世家没一个能逃得了干系!
沈月溪亦是知道事态严重,可她这会儿反倒冷静下来,反驳道:“你胡说!昨日大家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你喊他表哥,陆家可没人在宫里。还请林主簿将我阿耶请过来做主。”
强装镇定的少女目光坚定而明亮,裴衍洲不经意地便提了一下唇角,只等着沈南冲过来如何处理了……
沈南冲接到信,便强压着卫国公陆焕武一起过来了。
果然如左无问所料,陆焕武当场便道:“这处一直是沈家的人在打理,为何会有大虫?为何会这么巧,在四皇子被咬死以后,你的义子才出手杀了大虫?沈南冲,你谋害皇子,其罪当诛!”
沈南冲面不改色地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问道:“称他为陆家表亲的是你陆家人,如今说他是四皇子的亦是你陆家人。敢问一句,今日陆二娘将这位郎君领进深山意欲何为?”
“二娘!你且仔细着说!是不是沈南冲的义子与四皇子先进的山,你是跟进去的?”陆焕武急急地暗示着陆珠。
陆珠白着一张脸,她望向四周小声嘀咕的众人,望向站在沈月溪身旁的冷漠郎君,那些人自然是说她将朱烙引到深山行苟且之事,而冷漠的郎君见到了全部却未说一字。
年轻如她还做不到昧着良心指摘自己的救命恩人,只低头抽泣着。
“这里谁也没有见过四皇子,也不能凭卫国公你一人之言,我这便修书一封去京城,叫人来认尸,至于卫国公还请你委屈几日,到沈府做几日客人。”沈南冲平静地说道。
“沈南冲,你要囚禁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杀人灭口!”陆焕武自然不敢住到沈府去,然而他的卫国公府只余一个空架子,他本人亦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根本就不是沈南冲的对手。
沈南冲都不用叫侍卫,只一人便轻而易举地将有些壮实的陆焕武绑住,又派人将朱烙的尸体一并带回去。
“阿耶……”
“义父……”
在满面忧色的人群散去时,沈月溪和裴衍洲几乎同时叫了一声沈南冲。看似平静的沈南冲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苦意,他轻叹了一声,笑着安慰女儿:“阿月莫担心,这事与你们无关。”
他又看向裴衍洲道:“从现在起,你去跟着东军营的姚将军,若是我有事去了京都,你便帮我照顾着阿月。”
裴衍洲点点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异样来。
沈南冲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了京都,在朱烙死后的第十日,自京都来的禁卫军疾行便到了汾东,朱烙的身份毋庸置疑,这些人来并不是为了确认朱烙的身份,而是要押沈南冲与陆焕武去京都当着齐帝的面亲自解释。
沈南冲做了这么多年的臣子,多少了解齐帝的行事作风,在禁卫军来之前,他便已将裴衍洲与沈月溪安排在了别处,所幸禁卫军也只奉命来抓他与陆焕武两人,并不波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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